李振旋即上前,挑眉道:“李逆在城外造了无数堡垒,反向挖壕,广堆土丘,并设下陷阱无数,大军再夹寨相连,所以将士虽殊死搏斗……
“张存敬这个沛县蠢汉!
长安小子搞这些伎俩,他就坐在城里干看吗。
让一个匹夫逼到这个地步,丢不丢人!
大败秦宗权的本事喂了狗?”
“折了多少人马?师古这么快就求援。”
“连伤连死,近四万。
一半是强渡黄河时被数万骑卒攻击所致,剩下的是在美良川、晋城、曲沃等地与贼野战及病死、冻死、冻伤、逃兵者。”
“什么?”
朱圣拍案而起,伸出四个手指头:“四万?四万!
庸狗!
庸狗如师古也!
救人不得反赔我四万将士,师古负我!
张厮误我!”
朱温气得一对老拳直捶自己胸膛。
“圣人不要动怒,动怒伤脏腑。”
“哼。”
朱温跺脚骂了一通,冷静下来,咬牙道:“还援军把他召回来,贬为陈留尉。
牛存节回宋州,继续当他的都虞候。”
“唯。”
“本以为宗权一死,天下再无敌手……朕的儿子跟他一比,简直饭桶。”
说着,他又指着一边的朱友裕:“掂量你自己。
除了擅长射箭、排阵、冲锋,还有何能耐!
李贼二十多岁,与你一般相仿,就能驾御一国与我争雄。
滚!”
被骂得多了,朱友裕面不改色,大步离去。
朱温更是上火,对着背影指指点点。
“另,成德出兵三万勤王,来报前已过泽州,此时应已同李贼会师,还录到了成德的檄文。”
一看到最醒目的“以砀山一竖,村野一草,生为不忠之畜,死为不忠之鬼”
这句,朱圣白眼一翻,肥胖的身躯如下锅的面条,直接当场气晕。
敬翔、李振慌忙一左一右抢上前,搂在怀里边掐人中,边喊:“圣人,圣人!”
“来医,来医!”
“晕了,圣人被气晕了!”
宫人急吼吼的跑来跑去,殿内乱成一团。
朕年事已高,古稀在望,实精力不支,虽有勤政之志,终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