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照这个情况下去,还要死多少人?等大伙打累了,圣唐亡了不要紧,中国元气也就耗光了。
四方敌寇会不会来侵?永嘉会不会重演?我就是契丹人,太了解塞外了,北方的生番契丹正在崛起,等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子壮大,见内地满目疮痍,定生孽志。
那时靠谁抵挡?靠打得只剩一群痞子、无赖的油滑杀材吗。
怕不是任其被打草谷。”
“为夫读了那么多经书,却管不了窗外凄风苦雨。
自比去病、姜维、祖逖、李光弼是我,心生愤恨怜悯是我,置身事外是我,无可奈何也是我。
本以为日薄西山,幸甚天佑……袍泽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在乎。
我只求太平,我听够了那一个个胎在腹中妇在釜中的人间惨剧!
我只想让人明白,忠臣之后不一定忠,奸臣之后不一定奸。
十户之家,必有忠信。
赵人,有的是英雄好汉。”
“哪怕是送命吗萧五。”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呜呜……悔嫁了你这厮……你也是轻生死贱性命的杀材!”
萧秀在风雪漫漫的大道上策马狂奔,前后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步骑,妻子的愤怒哭吼还在耳边缭绕:“一年不回来,你就和天子去过吧。”
第206章天子岂无种邪
……
涿鹿。
外舅最近难得顺利,在幽州军的纵容下,轻松拿下武州(今河北张家口市),于十月二十七进抵新州。
守军没怎么抵抗,还问李克用肯出多少钱。
钱到位,便保他做节度使。
换别人的话,已经上任了。
但外舅囊中羞涩,听说要一百万缗赏钱,断然拒绝。
一百万……他忙活一整年还倒欠圣人三十万缗!
但不重要,打下幽州就好过了。
为此,外舅办了个小宴,和文武们高高兴兴地庆祝了一番。
这几年,真是撞了鬼!
打了这么多年,就得了个昭义,额,还有大同军。
两镇,不少了。
而且潞州、邢洺磁、大同,经济人口基础好。
恼火的是职位有限,不够分。
李存孝没跑的时候,就整天寻思,为啥他战功第一,却半个节度使捞不到?
李嗣源、郭简(郭威之父)这些优秀的少壮派军官更惨。
李嗣源鞍前马后十年,没排到任何职务。
李克用心有愧疚,专设一个马军都,拜为兵马使。
唔,实际上属于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