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长安又得圣人亲近,简在帝心;不妨和他打好关系。”
刘妃又叮嘱道:“逢年过节,要给我写信……”
说着也滚落几行泪水,推开李存孝:“走吧走吧,唉,眼不见为净。”
“儿走了。”
“兵连祸结,路上小心。”
“我走了?”
“去吧。”
“我走了?”
陕畿汴滑诸路行营招讨使扎猪牵着坐骑走出春明门,一步三回头。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李某人站在楼上,微笑招手道。
王从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没见给我写诗?写得还不错。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霸气!
只是太平…这世道,也不知要杀到何时才会消停。
自己咽气那天能看到么。
现在的生活,小王觉得,其实也还可以…有仗就打,没事教徒弟、练兵,和老婆画画…
比起以前——大伙造反他造反,大伙杀节度使他冲前头,大伙跑路他先跑随波逐流的王从训。
小王觉得那不是他。
满脑子的“横竖一条烂命,痛快了再说。”
不是杀材、贼胚、贱种,是什么?
“不要挂念我,安心讨贼。”
圣人对扎猪挥挥手:“葛从周、丁会、张存敬、寇彦卿之辈狡诈无比,凡事保全性命为上,不要争强斗狠。”
“臣晓得。”
扎猪一笑,又看了看春明楼上。
圣人依然是那副侠骨柔情的模样,笑眯眯的眼睛里蕴含着盎然灵动。
贤妃抱着儿子在极,愁云惨雾。
哎,天塌下来有大伙先顶着,何劳妃虑。
在极,这名字好。
贤妃既有子,他和大伙也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造反。
要是有……圣人能对付么,真让人不放心啊,唉。
“臣等去,圣人自爱!”
扎猪翻身上马,颠簸离去。
“驾!”
驰道两边,黑压压的蕃汉骑士分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