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沁缓缓扫视过殿里的每位大臣,又把谢君昊和慕容辰看得低下了头:“在场的各位想必都是王宫亲贵、朝中不可或缺的重臣,那么请大家告诉我,在我父皇中毒身亡,二公主失踪生死不明,太子并非我慕容家嫡亲血脉的情况下,在这个殿上,该由谁来做主?”
殿里死一般的沉默,大臣们如梦初醒般地望着一脸决绝的长公主慕容沁。
慕容辰一看事情不妙,急红了双眼,穷凶极恶地指着严惊傲道:“难道皇姐想让姓严的做皇帝不成?她有资格吗?她能做驸马已是有悖伦常,又岂能以女子身份登基称帝”
“住嘴!你不配叫我皇姐!”慕容沁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诸位大臣,严惊傲是不是女子,只有我最清楚。我是她的妻子,和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若她是女子,我会不知道吗?可笑!实话说吧,我的腹中,已经有了驸马骨肉,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这个孩子身上,绝对流的是慕容皇家的血!”
大家听到这里才注意到,原来慕容沁的肚子已经隆起,果然是怀有身孕了。
严惊傲看了一眼慕容沁,深邃的眸底不动声色,桀骜的脸上平静如水。
慕容辰、谢君恩和谢君昊互相对视,近几个月忙于争名夺权,竟然没注意到这个长公主什么时候怀孕了,一时间三人不知该先检查慕容沁的肚子还是先检查严惊傲的身子。
殿内一片寂然,谢君恩带来的那中年男子拉拉她的衣袖,怯怯地问道:“大小姐,那咱先前说好的提拔我做都尉的事还作数么?”
严惊傲笑了,稳踱几步,举起手中的一个小东西:“君恩,我知道你是和我赌气,才故意找了这么一个人来说我是女子。好了,不要再闹了,你看你送给我的香囊我都一直带在身上,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怀疑吗?”
谢君昊一看严惊傲手里的五色丝喜鹊闹梅香囊,认出是妹妹从小所佩之物:“君恩,你的香囊怎么会在他手上?”
“不,不,那不是我的,”谢君恩急于澄清自己,拽下自己腰间的香囊道:“我的在这里!”
殊不知正中严惊傲圈套,严惊傲诡异地对三人笑了一笑,转过身,严肃地对大臣们解释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个香囊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她的新,我的旧。想当初,我们偶然相遇,一见钟情,有了肌肤之亲后她送我了这个佩戴多年的香囊以表心意,各位请想,如果我是女子,谢君恩能不知情、能没发现吗?”
这下连谢君昊和慕容辰都狐疑地盯着谢君恩,用眼神求证她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谢君恩激动得手都发抖了:“她是个骗子!大骗子!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我也是刚刚知道,从头至尾,她都在骗我,我是被她利用了!我们根本没有…………”
“君恩,”严惊傲温柔地拦截住她的话,语气却不容置疑,“我知道你是气我没有给你一个合适的名分,觉得我是骗了你,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要理解我啊!君恩,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大臣们看到慕容沁隆起的肚子,又看到张口结舌的谢君恩,这才恍然大悟,一念之间差点被谢家贼子给蒙蔽了。
慕容沁面含严霜,冷冷问道:“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慕容辰忽地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被我下了断情散了吗?怎么可能………”
严惊傲扫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惊胆寒:“原来太子还记得给公主下毒的事情啊,怎么,慕容家唯一的血脉没有被你弄断你很遗憾吗?皇上中毒、后妃们中毒,公主也中毒,慕容辰,你还敢否认自己谋权篡位?”
慕容辰被严惊傲步步紧逼的厉喝问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嗫嚅着:“我……我……”
大臣们愤慨的声讨再次响了起来。
谢君恩不顾得再去质问严惊傲,矛头转向了慕容沁:“你不是一直被我囚在御膳房么?怎么可能会得到消息赶到这里?”
“是我带公主出来的!”眉心跨步上前,傲然而立,“我不但带了公主出来,还带了公主见了皇上最后一面呢!”
“你这个贱人!”谢君昊一掌掴去,眉心被扇得倒地歪在一边,谢君昊自袖中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刀,“刷”地一下就往慕容沁刺去。
正当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时候,眉心忽然以惊人的速度跳起,一头撞向了谢君昊。
“啊————”
两声惨呼,眉心被谢君昊的短刀刺中心口,谢君昊被严惊傲同时弹出的柳叶飞镖射穿了咽喉。
“眉心!”
慕容沁惊叫,就要跪下去扶眉心,眉心淡淡地笑了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眉心对公主,从来,从来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