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来话可长了,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叶厘将从江福正那里听来的信息,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之前当着江福正的面,他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他对面是江纪,他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开骂了。
而这里边一个又一个转折,听得江纪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想到今日余采一步步挪下楼的场景,他叹道:“稚子何辜。”
当时余采才五岁!
也就是江芽如今的年纪!
“可不是,但余县尉只关了那妾室十多年,这期间也定然不会短了他的吃喝。”
“这惩罚太轻了,该以牙还牙才对。”
渣男。
渣爹。
江纪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道:“陈世美。”
“……不,是凤凰男。”
叶厘纠正他的说辞:“凤凰男就是指家境不好的男的,凭着成亲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余县尉这种更严重些,不但不感恩,还忘本。”
“所以遭了现世报,可惜,没报在余县尉自己身上。”
“……他应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当了官儿后,换成是他在提携吴家,所以就忘本了。”
江纪道。
“本事大?”
叶厘呵了一声:“本事大怎么连后院都管不好?成年人嘛,有‘全都要’的想法是正常的,可人不是金银古董这些死物,人是不可控的。”
“若是压不住后院,那还是趁早绝了心思,省得玩火自焚。”
其实也不算自焚。
因为没焚到余县尉自己身上。
是余采的人生毁了。
想到此,他又道:“我估摸着余掌柜至今没成亲,就是怕再碰到这样的凤凰男,想想就是恐怖故事。”
与余采门当户对的,定然不愿意娶一个瘸子。
可低嫁的教训,已夺走了余采的一条腿。
这种情况下,吴家人肯定不允许余采重蹈吴夫郎的覆辙。
于是余采都二十五岁了,还是单身一人。
江纪听了这一番话,一脸沉思,之后他轻轻点头:“你说的对。”
“不过,你是不是在点我呢?”
说着,他扶着叶厘的肩,让叶厘稍稍退后。
他瞧向叶厘的脸:“你是借着余县尉想让我长记性吧?”
叶厘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对我没反应吗?我就联想到这事了。”
“就是例子不够深刻,因为没报应在渣男自己身上。”
“……”
刚才感情还是他的错了?
可瞧着叶厘装出来的无辜脸,他只觉得好看。
真好看。
而且,叶厘之所以有这个心思,是因为喜欢他、重视他,不然叶厘怎么不对着旁人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