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如意离不得人,刘饴彻底被绊住,唐鱼也要稳胎。
因此,叶阿爹就不打算回作坊了。
叶家人不来,自家人也都挺忙的。
江纪一天到晚待在江麦房间读书,只有吃饭、睡觉时才能见着人。
比叶厘当年高考都自律。
江纪这般,让鲍北元今年不好意思过来叨扰了。
他和江柳的事不急,反正再有半年就能定亲,还是科举重要。
江芽这小家伙,对针线的兴趣不减,日常去找江柳、江榆讨教。
江柳也忙的厉害,除了芋泥、作坊的活计,因叶厘不会针线,她还得给江纪江麦江芽叶厘四人做些衣裳鞋袜。
当然,少不了鲍北元的。
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村塾识字。
人人都忙的团团转,只有叶厘闲得长毛,等年后江纪、江麦回了县学、私塾,家里只剩他和江芽,就显得更冷清了。
好在天气暖了,他将做豆腐的活儿交给江达媳妇,他自个儿时常往县城跑。
有时候甚至还去叶家瞧瞧小如意。
他不去见江纪,但可以给江麦送点吃的喝的,顺便和余采唠几句。
余采没想到江纪为了读书,除了与叶厘分居两地,还能做的更绝。
而且,不是一月两月,是持续了小半年。
这毅力,太叫人佩服。
对比江纪,他大哥就显得懈怠多了。
想到自己阿爹时常念叨的,等再回吴家时见着余世亭,他便将自己大哥与江纪做比较。
吴夫郎听了,当即就鞭策起了余世亭。
身为采哥儿的依靠,但只嘴巴上嚷嚷,论实际行动,比不得江纪十分之一。
就这份懒散,如何能中举?
余世亭被骂的满脸通红,连声认错。
之前,他考校了彭希明的学问,且这一年来,彭希明规规矩矩,没有任何读书的念头,于是他就有些松懈。
可谁知比他年轻十岁的江纪竟有这份恒心和意志。
真真是叫他羞愧。
他是将余世新比了下去,但他的人生,岂能只与余世新较劲?
自这之后,余世亭也刻苦了起来,跟江纪一般,过上了苦行僧的日子。
但他到底年纪大,羁绊多,虽身子做到了刻苦,可心思却是无法如江纪那般沉浸到四书五经的海洋里。
每每这个时候,他只得回想当年那一幕来督促自己。
唯有中举,才能真正成为吴家的依靠啊。
余世亭专心读书,余夫人闲来无事,就往半闲居跑的勤快。
她大儿子余理谦已进了私塾读书。
小儿子余理年暂时留在家中,由她亲自教导。
其实她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她突然发现,叶厘竟时常带着江芽、江柳来半闲居。
今年余理年八岁,但比起余理谦八岁时,不仅矮了半个头,还瘦。
这叫她暗暗心急。
要是个头窜不上去,那今后可是要影响娶亲——那时,她公爹或许已经从县尉之位上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