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逸吓了一跳,慌忙俯身去捡匕首:“陛下?”
“别管!”
女帝粗暴地挥开她的手,额头青筋暴起——楚凡脑海里翻涌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她意识:少年楚吞岳在雪地中苦读兵书,战场上替父亲挡箭的决绝,还有北疆百姓箪食壶浆的场景。
“快下旨!”
女帝声音都变了,猛地掀翻案上密函,竹简散落一地,“让神机营带上楚凡改良的‘雷霆铳’,必须保护好楚将军!
出了事,都别想活!”
她死死盯着墙上的地图,指甲在“雁门关”
三字上划出深深痕迹,“楚凛,罗刹国……这笔账,我跟你们没完!”
漠北的帐篷里,楚凛正和罗刹国使者碰杯。
“楚吞岳一死,大乾北疆就守不住了。”
使者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到时候我们铁骑南下,你就能当皇帝。”
楚凛阴笑着,杯中酒水随着他的笑声泛起诡异的波纹。
他瞥了眼手中的密信,上面“已就位”
三个字让嘴角的弧度愈发扭曲——毕竟谁能想到,楚吞岳妹夫的亲卫,竟成了最致命的暗刀。
车队行至荒郊,假马夫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
他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确认四下无人后,掌心的匕首缓缓抽出。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朱清晏一声惊呼,楚吞岳警惕地掀开帘子,却对上了马夫森然的目光。
第章真正的刀刃永远藏在最亲近的人袖中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
“砰砰砰!”
密集的枪响撕裂夜空,假马夫的胸口瞬间爆开数朵血花。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手中匕首“当啷”
落地,整个人向前栽倒。
楚吞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神机营的玄甲军已将车队重重包围,火器的余烟还在夜色中袅袅升腾。
楚吞岳掀开帘子,看着远处的火光发愣。
他摸了摸怀里的旧书,上面苏墟尘写的“忠于皇帝”
几个字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当目光落在马夫的尸体上时,他瞳孔猛地一缩——那张脸,竟隐约与王府中妹夫胞弟的侍卫有几分相似。
另一边,得知计划又一次落空的楚凛,气得将酒杯狠狠砸向墙面,酒水混着碎瓷在地上蜿蜒,宛如未干的血迹。
夜色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楚凛将手中的夜光杯狠狠砸向青石地面,碎瓷如冰刃迸溅,锋利的瓷片瞬间割破他的手背,鲜血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染出狰狞的红梅。
他单脚踩上矮几,青筋暴起的脖颈微微前倾,咬牙切齿道:“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走漏了风声?!”
罗刹国使者踢开脚边的碎瓷,鎏金靴跟碾过殷红血迹,神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楚公子,若不能在半月内解决楚吞岳,我们可汗的铁骑可等不了太久。”
楚凛猛然转身,袖中暗藏的短刃擦着使者耳畔钉入立柱,木屑飞溅:“少拿你们的铁骑吓唬我!
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坏了好事,我有的是办法让楚吞岳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