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赵成溪轻哼一声。
接着挑了下眉骨,脸上那表情像在说,但凡你用点心,就问不出这种话。
其实上网查查,或者问问姜吟就能知道,但郁青娩似乎一直在逃避,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不想得出他总要回旧金山的结论。
而此刻,她生出预感。
“你之后不回旧金山了吗?”
赵成溪不答反问:“不然?”
郁青娩长睫又睁高几分,眼神轻晃几下,嘴角不自觉要轻扬,又怕他瞧出端倪,努力抿唇压笑,掩住心里不受控的欣喜,音量稍低的“哦”了声。
指甲不由在皮质包带上掐了掐,压出细痕。
察觉到指间重量,她才想起今晚目的,扭开包口,将里面的帆布包拿出来递给他,“对了,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赵成溪闻声微讶,接过敞开帆布袋,垂眼看去,“你洗的?”
她点了下头。
得到满意答案,他唇角抬起,懒声笑腔的:“你的等洗干净后再给你。”
郁青娩微顿,莫名问了句,“你洗吗?”
赵成溪垂眼看着她,将问题抛回去,“你希望我洗?”
她点头,说希望,又觉得想让他亲手洗衣服有点亲昵,怕他心里别扭,郁青娩静两秒,又急忙补充一句。
“我的意思是礼尚往来。”
他点头,再次顺着她话,“哦,行啊,那就礼尚往来。”
从窄廊走出来,角落处坐着的两个高中生恰好起身,郁青娩心口轻晃,攥紧包带走到亮暖灯处,抬眸看他,嗓音隐隐紧张,“我们坐这行吗?”
赵成溪目光随意扫了下,轻抬了抬下巴,“随便。”
听着挺敷衍,可她却不禁弯唇,手指勾着微凉细杆朝后扯开几寸,撑着台边坐下。
桌面上摆着牛皮纸手绘菜单。
两人点了壶冷泡小针王,配两块金骏眉烤布蕾。
他们之间空白太久,又似乎各自躲避着禁区,虚浮游离地聊着略显客套的空话。
但气氛也称得上挺好。
直到临走买单。
郁青娩拎起包,边朝前台走边讲这次她来结,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的同时,顺势带出了几个薄薄小方片,顺着抬手力道往外飞。
啪嗒几声。
小薄片接连落地。
恰好落在两人视线最佳区域。
她递付款码的手僵在原地,双眸瞬间瞪得很大,又急又羞窘得双颊红透,掩耳盗铃的欺己,他不认识这是什么。
偏赵成溪不如她意,不仅认识,还要当场笑出声。
“郁青娩,你今晚准备干嘛?”
她急到舌结,“我、我没……”
扫码枪滴一声打断这句焦灼话。
郁青娩如蒙大赦的蹲身,因紧张而手抖,指尖接连曲扣了好几下才将三片烫手山芋捡起来,握腕背手在身后,紧紧压进掌心里。
“这不是我的!”
他笑腔重复着,“不是你的?”
接着折颈凑近,明明只靠近虚虚几寸许,可偏叫她觉得如苍穹倾覆,压迫感很足。
“那总不能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