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溪无奈的轻叹一声,抬起手,两指在郁青娩额面上轻敲了下,淡“啧”了声,“不是说过了?少胡思乱想,好好恋爱?”
“我……我就是有点担心。”郁青娩抬手捂了下额头,语气低低的。
或许是现在太好太好了,好的不可思议。
或许是曾经分开过,再次恋爱时,才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般小心翼翼,胡思乱想。
生怕手中华贵脆弱的玻璃球,再次掷地而碎。
而这次碎裂,便再没有黏合的可能了。
赵成溪望住她看了一会儿。
沉默几秒后。
他站起身,又随即在她面前蹲下,单膝支在地面上,扬起脖颈看着垂着眼睫的姑娘,敛起唇角笑意,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
“有有,我不是慈善家,没有广发善心的喜好。”
“恋爱不是博弈,不论输赢,更不计较公平,是心甘情愿,是甘之如饴。”
郁青娩听懂他话里暗意,眼圈温热,但还是轻声追问,“那要是你以后不心甘情愿了呢?”
赵成溪抬指刮了下她下巴,“你喜欢我吗?”
被乍然这么一问,郁青娩有些愣住,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但仍觉不够地柔声补了两个字。
“喜欢。”
“那不得了?”
这些年他较的劲,不过是她的不喜欢,亦或是不够喜欢。
若是十八岁那会儿,或许他骄傲地不愿低头,半点亏不乐意吃,可如今,岁月并未白长,年月浮沉里,也终究懂了最珍贵的是什么。
“只要你喜欢我,一直喜欢,我也会一直心甘情愿。”
话落,他捏着她细指,低头在指尖上亲了亲。
他也会永远为她俯首称臣。
只为她一个人。
听到这话,郁青娩眼眶彻底温热,薄雾凝结,泪水从眼尾瞬时滑落,顺着腮颊留下,如银丝般从下巴滴落。
她抬起细瘦手臂,朝身前男人怀里一扑,如倦鸟归林般扑进宽敞温热的怀抱里。
双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肩颈。
赵成溪被撞得身子一晃,后背忽地靠上矮几边缘面上的瓷杯也被撞得清脆一响,手臂也顺势朝后伸去,撑在地面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他垂着眼勾唇笑,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背上轻拍了两下。
带笑腔的玩笑语气,试图缓和气氛。
“撒娇?”
郁青娩脸颊半埋在赵成溪肩窝里,眼尾在他衣领布料上贴了贴,蹭掉溢出的眼泪,略带鼻音的反驳,“才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又低声开口。
“八月份,我带你去见阿奶好不好?”
没再纠结刚才的话题,可两人都心知肚明,此时这篇才是真的掀过去,而所谓的解释和答案就交给往后的时间。
赵成溪唇角深陷,“好啊。”
随即手指在她后劲处捏了捏,警告般地淡哼道,“在阿奶前可不准哭,叫阿奶瞧去,那不得觉得我欺负人?”
郁青娩直起身,手臂搭在赵成溪肩膀上,眼圈微红地望住他,微带鼻音的:“你没有吗?”
赵成溪瞬时反驳,“当然没有!”
郁青娩抿了抿唇,很轻地软音柔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