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叶面上,映的脉络愈发清晰,像笼住一抹盛阳。
不由低喃,如自嘲般,“空有一身倔骨。”
她松开紧抿唇角,缓缓拎起浅淡弧度,捏着叶茎往屋里走,进门后顺手把它插在木质窗框的边沿里。
接着反手带上门。
室外最后一丝柔和暖光要被门板遮住时,兜内的手机乍然震动。
屏幕映起一束明亮的光。
来电显示,赵成溪。
第20章20。青溪
郁青娩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看清上面的名字时,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外溢的触动,眸底生出一层薄薄的水汽,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张唇深呼吸了下,压下嗓间涌起的酸哽。
这才慢吞吞落下指腹,按下绿色接通键,声音低浅地“喂”了一声。
似雏鸟归林,终有依靠般,拖着软喃尾音。
对面响起一道男声,带着笑腔打趣。
“郁青娩,现在就闭店,你做慈善啊?”
闻言,郁青娩下意识掀起长睫,目光虚晃模糊地望向紧闭的大门,慢半拍,似低喃的:“你……”
赵成溪唇边溢出一声浅笑,指骨勾抬了下纸袋,“开门迎客吧,郁老板。”
话落之际,软风从半掩的门缝刮进来。
她的心也似被风吹到,海面小舟般飘摇轻晃着,又被浪花卷至高处,伶仃颤巍着。
指下用力推开门,脚步不由自主迈出,虚浮着嗓音,“你怎么会来?”
电话那端不答反问,“礼尚往来。”
那天在书店随口的一句“礼尚往来”,郁青娩并未当真,也不觉赵成溪这般金娇玉贵的大少爷会放在心上,更未曾想到他能真去洗那件衣服。
但门外站着的男人,以及他指骨间勾着的logo纸袋,将那些先入为主的论断尽数推翻。
赵成溪站在门外,郁青娩在门内。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道矮矮的门坎。
细软热风在他们之间吹鼓着,似将气氛也烘得温热又旖旎起来。
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扣紧,忍着胸腔内的小鹿乱撞,低着一道被心跳震得发颤的嗓音,“你真的洗了?”
赵成溪闻声抬了下眉,拽声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洗?”
“没有……”
停顿几秒,郁青娩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几度,“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低声哼笑了下,似微有不满的:“那你对我误解挺多。”
察觉到气氛有些微滞,郁青娩没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可以拉远距离,反倒是头次主动更进一步,“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或许是他突然的出现,叫她刹那心软。
如同劈开阴鸷的一道晔丽阳光,光芒万丈,璀璨夺目,叫人难以拒绝。
所以她只想把这捧阳光留得久一些,哪怕只多一秒。
赵成溪没料到她会如此讲,目光稍显意外地凝露几秒,但很快恢复如初,再次端着那副不甚在意的洒脱,“行啊。”
“那你等我一下,”郁青娩微抬了抬手,透明手套里的手指蜷了蜷,“我去洗一下手。”
她脚步微急地朝里走了两步,又扭身望着他,“你……要不要进来等?”
闻声,他微抬了下眉,随即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