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李家成苦笑道:“大师,这里头好像有些蹊跷。”
他把路宽的具体情况略作介绍,后者闻言大笑。
“李生,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才二十多岁,折戟沉沙也是人生常事。”
李家成好奇心大起,又叫人送来路宽的照片。
“大师,请您再参详参详。”
“看来这个小朋友不是一般人啊,李生这么上心。”
“也谈不上,就是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了。”
陈伯笑着摇摇头,复又戴起眼镜。
李守成端着杯酽茶,这是他的酒后良药。
热气氤氲着,蒸腾着他的眼皮,半晌才发现陈伯有些愣神。
“陈伯,您这是。
。
。”
陈伯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手指掐算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也不住呢喃。
“太怪了,太怪了!”
陈伯奇道:“能找到他小时的画像吗?”
“大师何意啊?”
“此人八字和面相同契,唯有四渎之相着实怪异,倒像是另一人的。”
李守成与陈伯相识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略通些门道。
人之面相有五岳,四渎之说。
五岳四渎各有说法,如中岳一定要生得高直挺拔,东岳应向右耸起,与中岳呼应,如无此相,平生不能发达富贵,亦不长寿。
诸如此类等等。
而陈伯所言路宽的四渎,是指四条河。
耳为长江,目为黄河,口为淮水,鼻为济水。
李守成疑惑道:“大师,会不会是整容了?”
陈伯失笑:“其他地方都可以整,眼睛不行,所谓相由心生,眼睛占据了绝大部分,这叫目为心之精。”
“在相学中,眼睛是衡量面相的最高标准。”
“这个路宽,其余五岳四渎均与命理无异,唯有这双眼睛。
。
。”
“眼线绵长,这是高寿且富足,目神炯炯,这是神多而显贵。”
李守成本来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路宽身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多蹊跷。
“大师,您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极少。”
“这样的面相要么是用了什么超脱我认识之外的秘术,要么就是人生遭逢大变,相由心生,面目全非。”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直白点,他是遇着什么事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李守成没想到自己随口问询牵扯出这么多机巧,一时间也是哑然。
他突然想到路宽指出梅燕芳病灶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