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起府中事务,包拯道:“年前那白玉堂忠烈祠,太师府两案,圣上虽不曾催,也得早日结案才好。”
公孙策道:“这段日子府中事多,倒搁下了。对了,展护卫,日前白玉堂遣人给你送来一信。因数日未见你,门房老黄才交了给我。”说着从案上翻出一个信封来。
展昭接过打开,飞扬的字体写着“御猫,今晚子时虹桥见”,落款却是一只小鼠,递于包拯看了。
包拯道:“时机不对,你们二人却是错过了,现在要寻他难,他没等到你必不甘休,定会再来。公孙先生可早作打算。”
公孙策道:“这白玉堂武功高强,府中无人能敌,总还要劳展护卫出力。”
展昭道:“先生有何差遣,只管吩咐。”
公孙策忙道:“展护卫严重了,差遣二字,万不敢当!这白玉堂既是江湖义士,此案还要想个两全之策,不能让展护卫为难。”
这话展昭听了甚合心意,道:“先生想得周到,此人实是展昭慕名已久的朋友,只是无缘结识。若先生有妙策,圣上那儿既能交代,又能全了白玉堂名声最好。”
包拯道:“我观圣上之意,并无怪罪,反倒甚喜此人侠义,此案十九能善了。但这白玉堂总得带到开封府方好说话。”三人又谈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好主意,总是见机行事。
包拯看看天色,道:“离午时尚早,展护卫一夜没睡,去歇息吧,到了时辰本府派人叫你一同进宫。”
展昭不解:“大人进宫有事?”
公孙策笑道:“展护卫做官尚未一年,难怪不知。每年立春之日,圣上皆要于午门赐百官春饼、春盘。”展昭方明白,真就起身睡去了。
…
到了午时,随包拯进宫,百官朝贺,圣上高兴,那一番热闹,再不须提。回到府中,夕阳已要落在墙后了。
包拯叫人把春饼、春盘送至花厅,道:“展护卫,你喊上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四人,再叫厨下添些好酒好菜,一起聚聚。辛苦一年,替本府向大家道劳。”
展昭问:“大人不去么?”
包拯看他一眼,捋须笑道:“本府若去,怕拘束了你们,不能尽兴。”展昭一笑告退。
晚上,众人皆换上常服,齐聚一堂。打开食盒,那春盘翠缕红丝、金鸡玉燕,备极精巧。
公孙策道:“大家都要尝尝,这个能去春困的。”众人起动筷子,各夹一口,果然爽脆。接着饮酒谈天,自在非常。
赵虎自夸海量,敬了这个敬那个,别人还没怎样,自己先有五分醉意,敲着盘盏唱起河南梆子来,众人含笑听之。
乡言乡音的,展昭听不大明白,只觉调子甚是朴实,透着黄土气,不由想起家乡那些江南小调,微微有些走神。
公孙策被炭火酒意熏得身上燥热,起身推开窗户,一阵凉气带着雪意涌进,精神一爽,笑赞:“不想赵四爷还有这等本领!”众人跟着也赞了几句。
赵虎越发得意,凳上坐不住了,跳起来,抓过一条布巾,肩上一搭,袖子一卷,拿腔作势,学酒楼小二唱起菜名来,竟是惟妙惟肖,笑倒了众人,也逗乐了窗外的不速之客。
却说那白玉堂早上离了鸿宾楼,回客栈歇息,养精蓄锐,就等夜探开封府。不想来了却赶上众人饮酒作乐,只好在花厅对面屋脊坐下,耐心等待。夜仍冷,仗着内功深厚,并不在意。透过窗户,厅内情形看得清楚,少年心性,见赵虎这番做作,也弯了唇角。
赵虎又闹了一会儿,众人拉他坐下敬酒,他倒豪爽,来着不拒,一一干了。
展昭笑道:“赵兄果然海量!”
马汉一拍赵虎肩,取笑道:“展大人哪知,平日里公干多,府中严禁饮酒,虎弟肚中酒虫早有意见。难得包大人开恩,如不趁机喂饱它们,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
公孙策点头:“说的是,也就闲这两日,元宵还要狠忙上几天。过后就得寻那白玉堂,了结御案,没甚空闲了。”
王朝道:“这白玉堂做下此等大案,不忙遁走,寻展护卫作甚?”
公孙策捻须一笑,看着展昭一眼:“王朝,你自想想。他们兄弟五人号称五鼠,展护卫号称御猫。焉有猫儿不捕鼠之理?他分明是冲着名号来寻事的。”
展昭苦笑道:“圣上随口说的话,不想大家都当真了。什么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