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主教的身份,召开了一次最高圣会。
国教经过这百年的发展,早已经演变出了一套完全独立自主,有着严密组织性的等级制度。
国教的最高领袖乃是教宗,目前由国教的创始人,帝国活圣人幼发拉底·琪乐担任。
而在此之下,则是枢机主教,数千个枢机主教管控着分布在帝国各个世界的教区。
艾尔芙蕾达所任职的主教,严格来说在国教的内部系统中并不算什么太过崇高的职位。
但是泰拉毫无疑问是一个例外,能够留在泰拉的主教,无一不是受到重点培养,被寄予厚望的佼佼者。
“艾尔芙蕾达,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
“是谁允许你在教宗不在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被紧急叫来开会的一名主教顿时责问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这位同僚到底干了什么。
神皇啊,她当着无数人的面斥责了帝皇的儿子,并且煽动信徒一起驱逐了基里曼。
就算基里曼的确做出过触犯帝皇神圣权威的事情,但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主教能够直接插手的。
即便是活圣人幼发拉底·琪乐,也只能以帝皇之名质问基里曼,却没有权力审判基里曼。
整个帝国,只有帝皇本人有这个资格,其他人哪怕是高领主也没有权力指责原体。
以下犯上,越俎代庖,这无论在哪里都是最为忌讳的事情。
而且基里曼都说了帝皇也知道此事,并且原谅了他们的行为,为什么艾尔芙蕾达就直接武断的下了决定,完全不听基里曼的解释?
“雷奥·迪亚斯,我不接受你的指责。”
艾尔芙蕾达冷着脸,直接反驳了回去。
“我的女儿克里斯汀受到神皇冥冥中的启示,是祂告知我等基里曼的阴谋,并且让我们将其拆穿。”
“我怀疑你对帝皇的信仰是否纯粹坚定,迪亚斯主教。
如果是你明知道原体犯下了触犯帝皇威严的错误,是否会因为惧怕报复而保持缄默?”
面对着同僚丝毫没有顾及颜面的指责,迪亚斯主教顿时脸色一变。
“你在侮辱质疑我的忠诚,你怎敢?”
“为何不敢?”
艾尔芙蕾达的气场无比骇人。
“别说是我是一名国教主教,就算我只是一介白身,只要我信仰着帝皇,就有资格和义务站出来,向任何冒犯者降下惩戒。”
“你们的信仰不够纯粹,你们顾及太多信仰之外的东西,你们反对我就是对帝皇的背弃!”
一顶又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上来,迪亚斯主教顿时被噎住喉咙,一时之间被诓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家都是国教的高层,就算各自的派别不同,理念不同。
但好歹都是同僚,因此一直以来就算是内部的辩论和争议,至少也会给彼此留下一点颜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像是艾尔芙蕾达这样,几乎是把对手当作敌人,当作异教徒一般凶戾斥责,严酷逼问的情况,迪亚斯几乎从来都没见到过。
基里曼改革后的国教,更为讲求理性,而不是满脑子狂热的极端思想。
如果他回答应该谨慎起见,直接就被对方认定是对帝皇不够忠诚,这让他怎么回答?
“那你想干什么?逼走了原体,谁来引导我们?”
“难道靠你吗?你是什么东西?!”
“他是神之子,在帝皇不在的情况下,他就是帝国意志的具象化!”
“你别忘了,我们的帝皇真言录向来都是要求我们用理性、客观的态度看待世界,而不是用无脑的狂热去表达自己的信仰。”
“我看你现在满脑子只剩下狂热了,你的理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