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可谓是字字泣血,声嘶力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唰”地一下,聚焦到了林简阳父子身上。
徐锋的眼神沉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缓缓转向林简阳。
“林员外,刘县令所言,句句指控你们林家才是幕后真凶。事关重大,本官想听听你的说法。”
林简阳深吸一口气,那因刘县令的垂死反扑而骤然紧绷的面容,此刻竟奇迹般地恢复了镇定。他微微躬身,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反而透着一股被人污蔑的坦荡与无奈。
“徐大人明鉴。我林家与徐大人之间,确实曾有些许误会,但这等栽赃陷害、草菅人命的勾当,借我林简阳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做的!”
“刘崇此人,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为了活命,自然是逮谁咬谁。还请徐大人秉公办理,莫要被这等疯狗的胡言乱语所蒙蔽,还我林家一个清白。”
“胡说八道!你们林家才是满口谎言的畜生!”
刘县令一听林简阳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指着林简阳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简阳!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是谁派人给我送银子,让我处理掉赵明德?是谁拿着肃王妃娘家的信物,逼我设下福满楼的圈套?又是谁,让你那个好侄子林沛,指使我构陷陆飞公子?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你们林家在背后操纵!你们敢做不敢当吗?!”
刘县令一口气吼出来,胸膛剧烈起伏。
“我告诉你们!我刘崇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林家一起下地狱!我手里有你们指使我干这些脏事的铁证!”
林沛眉头紧锁,眼中怒火熊熊,再也维持不住那份世家公子的从容,厉声呵斥。
“刘崇!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说有证据?好啊!你倒是拿出来给我们瞧瞧!若是拿不出来,便是诬告攀扯,罪加一等!”
刘县令被他这么一激,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狠意,咬牙切齿地嘶吼。
“证据?哼!你们以为我刘崇是傻子吗?早就防着你们这些卸磨杀驴的狗东西了!证据……证据就藏在我刘府后院的假山石洞之中!一封封的信件,一笔笔的账目,清清楚楚!”
“徐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搜!看看我刘崇有没有冤枉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伯侄!”
徐锋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语气果决。
“好!既然如此,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他转头对身后的两名心腹衙役沉声下令,“你们二人,即刻带上几个人,前往刘府,仔细搜查那假山石洞!任何可疑之物,一律带回!”
“遵命!”两名衙役轰然应诺,转身便要离去。
林沛下意识地看向伯父林简阳,却见他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林简阳甚至还对他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
林沛见状,心中那点因刘县令言之凿凿而升起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也跟着镇定下来。
刘县令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林简阳父子,见他们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在他看来,只要徐锋找到了那些证据,林家就死定了!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功折罪,根本没注意到林简阳那异乎寻常的平静。
徐锋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疑窦更甚。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