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的厨房是半开放式,她一眼看进去,正好可以瞧见丁步背对着她站在流理台前。
她正要走开,却看见丁步突然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沈薏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喊他,赶紧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程嘉言先去昨晚那家餐厅停车场拿车,然后才向医院开去。等他到了袁琮所在的病房,太阳已经落到山后。
袁琮见他推门进来,把杂志放到一边,弯弯嘴角,说:“来了。”
程嘉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目光便落在袁琮包着石膏的右脚上。
袁琮哼笑一声,说:“受了点小伤。”
程嘉言视线又回到袁琮脸上,说:“医院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袁琮道:“总不至于连代班的同事都找不到。”
程嘉言点点头,长腿勾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袁琮说:“最近还在忙?”
程嘉言往椅背上一靠,扯扯嘴角,说:“你不是都知道吗?”
袁琮说:“辛苦了。”
程嘉言道:“还行。”
袁琮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昨晚在楼下遇到尔琪了?”
程嘉言看着他,不置可否。
袁琮说:“昨晚尔琪上来看我了,到很晚才回去。”
程嘉言:“哦,那挺好的。”
袁琮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又说:“她昨晚情绪不好。”
“我知道。”程嘉言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袁琮看着他,嘴角勾了勾,说:“我有苏院长挪用公款的证据。”
“为什么告诉我?”程嘉言表情兴味。
袁琮开口:“你需要。”
“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不想让尔琪受伤。”
“现在拿出来就不会受伤了?”
“长痛不如短痛。”
“你的脚是尔琪伤的?”
“是。”袁琮说。
程嘉言一愣,视线又移到他的右脚上,说:“伤得重吗?”
“大夫说可能会有后遗症。”
“不恨她?”
“恨,但又不恨。”袁琮道。
程嘉言挑了挑眉。
“我恨她到了这个地步,心里想着的还是你。”袁琮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恨她伤害我。”
程嘉言笑了声,有些嘲讽:“你们都深情。”
袁琮也跟着笑,手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才发现眼镜不在鼻梁上,难怪今天看什么都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