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白心进了天衍宗以后,它就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
难不成是它待在天衍宗待了七八百年,功力下降了?
阴阳镜备受打击,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方才还话多到可以倒满一箩筐的它支支吾吾起来,“不,不知道呀。”
安然瞬即侧头看肩膀上的它,目光如炬又如冰,看得阴阳镜心中直打颤。
这这这这这,这软不啦叽看起来跟个面团团似的小姑娘怎么突然有了如此犀利的眼神?
看得它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不知道?”她缓慢重复,甚至把尾音更上扬了些。
顶着那令人倍感压力的目光,阴阳镜硬着头皮回答,“我,我确实看不到,自从你跟白心在传送途中失散后,就完全找不到这个叫白心的人的踪迹了。”
“呵。”安然似笑非笑,“让你查个林檀尔查不出来也就算了,查个白心也一无所获,要你有什么用?”
“咔”的一声,阴阳镜听到自己的心彻彻底底碎成了两半。
有什么是比别人质疑它没有用更让器难受的?
呜呜。
泪珠子当即就从阴阳镜的镜面冒出来了。
“我,我,你也没叫我查过林檀尔呀,我怎么就没用了呜呜。”它抽抽噎噎。
安然没好气地把镜子从肩膀上揪下来,拉长了衣袖把镜面上的水珠子擦去,“有什么好哭的?动不动就哭,你多大了,以为**百岁的自己还是个孩子么?”
阴阳镜被这么一数落,又要往外冒泪花了。
嘤嘤嘤,它哪里动不动就哭了,明明这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它好委屈。
安然举着圆形的镜子坐到床边,曲起指关节敲了敲白色的那一面,“小人呢,怎么不出来?”
阴阳镜坚强地把泪珠子憋了回去,“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小人形态的?”
一边说着,那白花花的镜面里就以墨线勾勒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线条小人。
简单至极,跟火柴搭起来似的。
安然露齿一笑,“别一口一个‘你’的,我可是你正儿八经滴血结契的主人。”
阴阳镜一愣,呐呐叫道,“主人。”
安然满意了,摸小狗一样摸了摸镜子,又顺着镜面用指腹在小人头上揉了揉,“乖,跟着主人能回家。”
阴阳镜看着她从身子摸到头,莫名感到有一点小小的羞涩。
它小小声嘟囔,“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回家的?”
奇怪,它只说了她气运深厚,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它想回神界的事情。
这不过就睡了一夜,她怎么就跟下了咒似的脑子转那么快,连性子都有些变了。
但这样的小姑娘,却让它有些不敢小觑了。
安然双腿岔开坐在床上,“说说,昨天我跟林檀尔都聊了些什么。”
小人走了一圈,手挠挠脑袋,“你自己聊的,还要我再说一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