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城接过,也不管凉热,咚咚的喝了个净光!新月心疼的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再次喝光!新月把杯子放下,轻轻的抚着萧陌城的胸口,“好些了吗?”
萧陌城缓缓的抬头,按住新月舒缓他胸口的手问,“新月,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新月心中一惊,这个久经战场的将军在杀了十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之后,是不是受到了打击?她急忙陪着笑脸说,“怎么会?是她们不懂规矩!”
“不是!是我的错!”萧陌城站起来,脚步沉重的走到窗边,一手无力的扶住窗棂,“是我将她们带进这个院子,将她们置身在这几十个女人中间!我只有一个人,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付出过真心。可是她们谁懂?她们只认为是自己没有得宠,必定是别人抢了风头!她们只认为只要得了正房太太的名,便可以一个人霸住了萧陌城!可是,我却因此这个,因为她们触动了我永远无法实现的期望而发怒,一怒之下夺了她们的性命!”
“不是的不是的!”新月急忙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不是这样的!你是丈夫,处置这些姨太太天经地义的,没有你的错,是她们贪心不足!”
“贪心不足?说的是我吧!我永远也不可能放弃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感情,所以不断的找与她相像的来代替,直到我觉得再找得多也不可能代替才停止!”
新月听到这话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萧陌城在半年之前不再纳妾,居然是他自己也知道,替代的永远不可能是真正期待的那一个!他的心里,会有多苦啊!
“我停下了,可是她们之间却开始了!这些人里面,新月,有些我甚至叫不出名字,只见过不过二三次。那十个人里,我想大部分都不过二十一二岁吧!我就这样,让她们的年纪定在这个数字了!”萧陌城拉着新月靠过来,将自己的头重重的倚靠在新月的肩上,“新月,我好累!”
新月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初进这家门的那天一样,静静的抚慰着他!
第二天在北京的各大报纸上,突然爆出“萧帅一怒射杀十妾”的大新闻!
钟司义看到报上的报导后,大发雷霆!昨天他在训练营,是事后才听说此事的。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命令所有人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至于警察局那边,由他来摆平就好!
钟司义认为自己处理得已经是绝无后患了,怎么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呢?而且这必定是个知情人,对整个事件的过程描述的一丝不差,详尽至极!这不是明摆着要毁萧陌城的名声吗?看看这报上的大标题:“民国惊爆惨案,名帅变身狂魔……为争正室起祸端,萧帅一怒杀十妾”,这已经把萧陌城形容成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的狂魔了!再看看下面的报导,除了他一怒之下射杀十妾的事情之外,把他当年“一役歼敌三千余众,凌迟敌首,肢解俘虏,以至血流成河!”的事也翻了出来,用来佐证萧陌城并不是今天才如此残暴,而是由来已久!
钟司义命令在府中严查是何人走露的消息,报社如此详尽的报导,必定是有人拿了好处才吐露的。只要找到谁突然间财路亨通,就必定可以找出是谁干的。
钟司义在萧家翻天覆地的查找,赵秀子拦住了他,“钟先生,不用查了,是我告诉记者的,题目都是我拟定好了交给他们的。”
“是你?为什么?”钟司义对她怒目而视!
“为什么?”赵秀子冷冷一笑,“萧帅一时怒气杀了十个人,姐妹们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他若无心对我们,又何必把大家都拉进这个院子,如今血案在列,我们还怎么平静的生活下去?他萧陌城手中有枪,我们又有什么?我赵秀子是如何对他的,钟先生恐怕也是明白的!我都尚且被他当众呵斥,其他人又能如何安心!让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形像,至少可以保我们以后的平安!”
“你不如说是你得不到他而想毁了他!”钟司义怒道,拂袖而去!
赵秀子望着他的背影冷冷道,“如果我毁了他能得到他,我宁愿如此!”
沈娆发现今天的报纸不见了!这种事在当初看到萧陌城和赵秀子订婚的信息时出现过一次,沈娆不由的预感到,一定是萧陌城出了什么事!
沈娆像没事人一样,提了包和公公打过招呼,说要上街去逛逛,走的时候平静如常。郑思方一定要让她在家休息,沈娆笑着说,“宝宝的衣服都小了许多,我要去给孩子做两件换季的衣服。难不成这些事都让奶娘去操持?”说着她便出门了!
郑思方暗中叹息,这件事终究不可能瞒得住她,只好跟在后面。
刚出府门,沈娆便听到报童不遗余力的促销声,“卖报卖报,特大新闻!民国惊爆惨案,名帅变身狂魔……为争正室起祸端,萧帅一怒杀十妾!卖报卖报,特大新闻!”
沈娆脚下一晃,郑思方抢上去扶住,“沈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