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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医生望着我，不说话。

离开办公室之前，我问医生：&ldo;化疗究竟有没有效，能不能‐‐实话告诉我。&rdo;

医生眉头微蹙：&ldo;消灭可能残留的癌细胞，防止转移。其他的‐‐效果有限。&rdo;

晚上，我抱膝坐在电梯间的休息椅上发呆，隔着玻璃看外面的星空。

感到身旁有动静，我转过头，顾医生在我身旁站定，两只手插在口袋里。

我礼貌地笑笑，扭回头继续看天空。

&ldo;不要一副天塌了的表情。&rdo;

&ldo;哪有？&rdo;

&ldo;你半夜三更的坐在这。&rdo;

我看了眼手表：&ldo;北京时间晚9点15分。&rdo;

他笑：&ldo;回宾馆睡觉去吧。&rdo;

&ldo;不要，我不在林老师睡不着。&rdo;虽然我知道我在他也睡不着。

不过，还是起身和医生一起往回走。

&ldo;林之校。&rdo;

我回头，已经进了办公室的人又走了出来，递过来一条巧克力。

&ldo;谢谢。&rdo;在这个时候，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或者危言耸听，只是浅浅地微笑。

早上查房，林老师看到顾医生，只说了一句话：&ldo;我要回家。&rdo;

&ldo;你两天没有进食，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家？&rdo;

&ldo;我要回家。&rdo;

&ldo;要等你的血检报告。&rdo;

&ldo;我要回家。&rdo;就这四个字。

顾医生抬起头：&ldo;自己能下床么？能走路么？&rdo;

&ldo;能。&rdo;

&ldo;走给我看看。&rdo;

&ldo;……&rdo;萧瑟了。

&ldo;如果你指标不合格，又继续吃不下去的话，我只能建议给你挂脂肪乳补充营养了。&rdo;

&ldo;我不挂……&rdo;

顾医生完全无视，向我们点头告辞。

林老师委屈地皱着脸，在我们面前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遇到了完全不买他帐的医生。

连着三天的脂肪乳挂下来，化疗反应渐停，林老师的精神略微恢复。

我端着水杯去电梯间，隔着玻璃向外望去。下午四点多下了一场雨，湿气还未退去。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任何城市，从低处看，都是平凡的，从高处看，都是美好的。即使再简单的路灯，在湿润的空气里氤氲成一片，都能透出一种安静来。我正嗅着被雨水洗刷得清新了许多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