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极阴阳洲,中极神土,旧教阴阳宫上空三千里,浮空神土,新教阴阳阁,千幻宫。
只说昨夜之中,因万象出将宝物炼成,一时之间又走了各位长辈,只剩他们同辈兄弟姊妹聚在一处,十分自在悠闲。又因为水柔做东,要为万象庆贺,众人便都齐聚在水柔的晓风苑中,宴饮享用,说话闲谈,好不快活。只等到了大学酉正三刻时分,众人俱都吃饱喝足,且水柔还有晚课要做,众人即便散去。
青藤如今更同水柔姐妹情深,十分要好,一时不愿离去,便仍留在晓风苑中,同她作伴。万象本欲也一同留在阴阳宫中,一来陪陪母亲,享受天伦,二来也可每日多与青藤相见,互诉情肠。只是他又想到方才席间,二兄无性多次欲言又止,想来有话要说,终究顾及人多,不好开口。他又叫无性印堂当中,隐隐有一团光彩透出,就要透出一片红光,想来是好事将近。再看他周身气机,万象左手在袖中暗自掐动,默知天运,知道事关无性炼成魔罗剑之事。两下权衡,终归事关异日同破诡云溺海之大业,不可轻忽,便同百草、无性二位兄长一道,回转浮空神土。不提。
只道次日一早,不过卯时初刻,万象才从定中醒转,使宫中童儿帮自己将一切收拾停当,穿戴整齐,出了寝殿,来至正殿之中。却见无性已在殿中等候。
万象笑道:“想来二哥哥今日是不必去堂上看师兄弟们修行的,一大早便赶着来了。如今只你我两个,哥哥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此时也尽可说了吧?”
无性听了万象话语,竟苦笑一下,道:“说起来倒也果然笑话,如今兄弟们里,便只剩我一个在那剑上停滞不前,没有入门。虽说这百多年来,听了二祖父的,每日之中都将那《听风吟》如法修持,至今向内能听得自己一身,风大转轮,气脉流转;向外可闻山川湖海,草木微尘,拘得随心所欲。甚至通达霄汉,洞彻幽冥,也不过一试而已,并不十分艰难。然而剑上功夫,却至今不得圆融,摸不得关窍,捉不准关键,终归停滞,不得进境。”
说到此处,无性脸上更显忧愁:“昨日在浣裳湖畔,二祖父临走时,与我交待,要我借机寻你,助我破关。只是嫂嫂昨日盛情,你同弟妹又是分别许久,才得相见,我虽心急,总也不好去冒失说话的。我本来怕你见弟妹仍要在晓风苑同嫂嫂作伴,也不肯回来。不想咱们大约是咱们兄弟默契,你也随我和大哥哥一同回转。本想昨夜便来,又怕你是用了大法才将那五方拐炼成,实在劳累,又想‘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终归等到今早,实在心里难捱,这才全都不顾,来寻你了。你可不要笑话我才是。”
万象听了,想无性素来是个沉静自持的人物,鲜少有如今这般长篇大论。于是赶紧使童儿将茶水端来,要他吃上几口,略润一润,才要开口,准备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