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瞟一眼杨沅,便赶紧收回目光去,随手挟了个虾仁,只是嚼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乔贞这一声夸赞,声音大了些,显然被隔壁听见了。
很快,那位沈溪公子便又与他的狐朋狗友从蕃婆子话风一转,讨论起各自的女人来。
一个能把“易内”
当成名士风流的人,你能指望他在谈论彼此姬妾的时候,能有什么尊重?
今天他找来的,可不是山阴世家大族圈子的朋友,而是他个人小圈子里那些臭味相投的同道。
于是,各种自以为格调很高的污言秽语,就连隔壁的乔贞都听得大皱眉头。
杨沅叹了口气,对乔贞道:“今天本想好好宴请乔兄一番,聊表心意。
很是不幸……”
杨沅指指旁边齐着屋顶的木屏风:“倒污了乔兄的耳朵,要不然,咱们就此归去,改日再聚?”
贝儿听了,顿时如释重负。
就算是一个寻常女子,听了那边不堪言语,也会感到深深的冒犯,甚是耻辱。
更何况贝儿不是一般女子,她是一位信仰忠诚的圣殿骑士,一位从小习练武技的女武士,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勋爵,何曾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
哪怕是被俘期间,因为她惊人的美貌和高贵的出身,也使她的拥有者把她视为奇货,只想靠她捞回一生享用不尽的富贵,从不曾羞辱过她。
贝儿早已如坐针毡了,听杨沅说要离开,顿时松了口气。
隔壁显然有好事者正贴在屏风上听这边说话。
杨沅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低语声起,显然是在向众人转述这边说的话。
随后,沈溪张狂的笑声就响了起来:“香璇,来,跟爷吃个皮杯儿。”
香璇涨红了脸,当着这么多人呢。
可沈溪显然是在跟人较劲儿,他那大少爷脾气,此时若违拗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香璇只好抿了一口酒,凑到沈溪唇边。
众狐朋起哄声起,沈溪勾着她的脖子,就着她的樱唇喝了酒,拿起丝巾擦了擦嘴角。
沈溪得意洋洋地道:“这算什么,本公子的女人,就算让她给我舔沟子,她也得乖乖听话。”
众狗友顿时两眼一亮,暧昧的目光看向香璇。
香璇姑娘顿时羞愤欲死,脸色涨如鸡血,可这种事你让她如何辩解?一时间只恨不得去死。
沈溪拍了拍香璇的纤腰,笑骂道:“你们这班狗东西看什么呢,香璇当然还没为本公子做过那种事了,否则本公子岂会跟她吃皮杯儿。”
沈溪一班朋友顿觉无趣。
沈溪冷笑道:“咱可不像有些人,呵,那对正妻言听计从没半点男儿气概的,都不得好结果。
一个把侍妾宠上天去的,不是倒反天罡了吗?”
这边,杨沅和早也坐不住的乔贞起了身,杨沅朗声道:“有些人,就如那藏了一冬的柑橘,视之玉质烨然,剖之一团败絮。
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些世家名流,不外如是,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