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纳兰承君一声厉喝,禁卫军随时待命!“把长公主给朕抢过来!”
场面一时混乱,云桑的随行兵马在明王一句相助之下,将枪锋对准了昔日的惊世公子。兵戈里只听纳兰承君坦然无畏的念道,“朕曾说过护你一世周全,身为你皇兄,身为北离皇帝,绝不能允许,你留在这祸乱苍生的女子身边!”
纳兰红裳气极,没料到素来仁德的皇兄如此不讲理,她都甘愿舍掉长公主的荣华,这人依旧不准。满腔怒火只好专心杀敌,碍于身份倒也没人敢真的和长公主动手,绝大部分的兵力依旧是集中在了段杀身上。
只要擒下她,何愁长公主不束手就擒!纳兰承君不愿对付自家人,对于外姓女子,下手倒也是毫不留情。
厮杀中,段杀黑袍绽放,出手就是杀招。“纳兰承君!”她向天一喝,凌空踏起,白发三千丈,一身气势束手就要擒王!
“英明盖世的北离君主,昔日云桑只手遮天的段城主,司徒越和诸位真是有缘,今日少了你那些红颜知己,就是不知,段杀,你敢不敢和我一战?”
一行十八人,抬轿而来。待到帘幕挑开,青衣孤傲,为首者,孤落使臣!司徒越!
明王定睛一看,立时有些讶异!先有北离长公主,北离君王,如今又来了个孤落使臣司徒越,这段杀倒真是能耐!
“司徒武功低微,恐怕敌不过威风赫赫的段城主,那么,既然要有一个胜负,鄙人倒也不介意以多欺少。”她尾音稍转,登时问道,“段杀,敢不敢与我一战!”
纳兰红裳一剑回身,大骂此人卑鄙!
这番情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司徒越怕是在招惹段杀晦气,借此拖延时间相助北离君主。不过,这一战的名头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怕只有当局者知晓。
段杀挥袖血染桃花,冷言无视,“少来惹我!”
“我大老远从孤落跑来云桑,若不做点什么,怎么对的起昔日“恩情!””说着,十八人连同司徒越便是出手!
☆、第94章 赴北离千里追妻
第九十四章:赴北离千里追妻
这番场面格局,说起来也格外有意思。天下分四国,雕花山下就占了三国,且剑锋所指俱是那威风显赫为世人所不耻的一个女子,段杀。
北离君主纳兰承君要带走他的亲生妹妹,段杀怎能让他如意?厮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日她不是将那女子放在心尖上疼?段杀欲要擒王,半路却杀出一个司徒越,司徒越越凉醇,关乎她的妻,段杀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再见故人拔刀相向,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却是当下段杀唯一的抉择。
前尘往事,她选择放下,但真当越凉醇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心思可鉴,图的无一不是日夜陪伴在她身侧的女子时,段杀才觉得,原来,在意一个人,是不准旁人来觊觎窥视的。那是她的枕边人,她的小妻子,而今放眼望去,人们想的都是让她离开自己,刀戈不断,身后是纳兰红裳奋起御敌的衣袂声。段杀莫名的觉得胸口沉闷,不吐不快。
司徒越连同十八好手围攻,眼看便要靠近段杀方寸之地,司徒越猛地再去看时,最后的印象是段杀唇角的冷笑,那笑太凉薄,以至于熟悉以往段衍生的她心底闪过一丝恍惚。耳边听到的是那黑衣女子豪气如云的冷漠声。“你要战,那便战!”
许是这声音太寒,司徒越以及众人登时不敢托大,俱是神情严肃,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应付。
在司徒越还是越凉醇的时候,段衍生的存在就像是她命里的克星一样。越凉醇纵横江湖,罕见的在段衍生手上败的一败涂地,如今更像是有了默契,段衍生成为了段杀,越凉醇化名为司徒越,司徒越想起自己日夜苦修武功的场景,剑锋一震,“不管你是段衍生还是段杀,越绝不做你手下败将!”
她来之时想的本是拖延住段杀,借纳兰承君之势拆散二人,如今见了段杀,昔日争强好胜的性子也上来了几分。因此,这一战,俨然有了认真的意味。
段杀在雕花山上过的如何,武功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恐怕没有人会比那位在雕花山上闲逸的一丈老人更加清楚,或者说就是先前一面,聪敏如云偿也察觉了段杀身上的不同。这不同很玄妙,但与凡一字却是有了云泥之别。
这些,从段杀一出手,以指为剑隔断十八人长剑为始,才是让司徒越大为震撼!似乎在段杀一指剑气面前,不容的人任何反抗。由此也可看出,之前的比较,段杀无意伤了纳兰承君,也无意徒添妻子的困扰与愧疚。
这一幕指断十八剑,使出来效果格外的好。至少,在空气有了那么片刻的凝重与死寂。
纳兰承君面色有些发白,若说刚才那一幕,体会最深刻的,便是这个北离高高在上的君王。不说别的,就是段杀最末似有似无的那样凌厉回望一眼,就让他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那一眼,就像是在挑战,是一种凌驾的自傲。看在纳兰承君眼里,像是在说,先礼后兵,我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若是在意皇威,我不介意让你在众臣子面前,颜面尽失……
纳兰红裳回眸,虽有惊讶之色,但眸光竟越发的闪亮。
说起来这段杀也是得天独厚天之骄子,凤凰林双修虽被搅扰,纳兰受伤,但时过境迁,得了最大好处的便是此人。若说她功力精进,恐怕其中也有纳兰的一部分出力。
段杀而立,眸光流转,淡淡瞥过纳兰承君不稳的神色,唇畔生莲,一向冷酷的段杀竟然笑了起来。她知道,她要的效果达到了,甚至比预期的还要好上一点。
须臾,她转过身,收敛了容色,望着紧握长剑的司徒越,“来,战。”
声音轻飘,像是一阵舒服的风。不过,此刻的司徒越却丝毫没有舒服的感觉。她压下心内的震惊,直直望着段杀,这人的不败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一样,现在,这根刺正深深的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