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江照月就说了,信明伯府的人今日会过来的,可是看裴思静的神色,事情有些不对,她便问:“有什么问题?”
裴思静连忙道:“他们来求母亲原谅。”
“怎么说?”
“他们抓来一个小厮,说是信阳伯府犯事的小厮,但信明侯府待人向来宽厚,仅仅将他逐也侯府,没想到他包藏祸心,故意顺走四姐姐给朱广昌做的荷包和香囊,到处赠送,意图破坏四姐姐和朱广昌的亲事。”
“呵。”江照月嘲讽一笑:“信明侯府为了镇国公府这条大腿,真是会甩锅。”
裴思静接着道:“现在他们就在母亲面前说,整个侯府都期待四姐姐进门,朱广昌最是喜欢和重视四姐姐。”
“母亲怎么说?”
“母亲还没有表态,可我害怕……”裴思静昨天跟着江照月几人出府一趟,确定裴思雅和朱广昌的婚事告吹之后,她高兴地去和裴思雅分享。
裴思雅当晚就用了青菜粥,愿意积极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非常高兴,晚上就和裴思雅一起睡。
可她心里还是担心信明伯府会出什么怪招,所以一早她就到松青堂给王氏请安,伺候王氏用早饭,终于等到信明伯府上门。
亲眼看到信明伯夫人和朱广昌礼数周到、不疾不徐地向镇国公府赔不是、解释悦景楼一事、甩锅给小厮、请求母亲原谅等等。
她担心母亲受蒙骗、轻视庶女或者有别的考量,就原谅他们,继续两府的婚事。
那时候四姐姐必然不想再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跑过来找江照月。
“别怕,我们去看一看。”江照月起身。
裴思静忙点头。
江照月却朝正房走。
“二嫂?”裴思静诧异。
江照月道:“等我一下,我取个东西就过来。”
“嗯。”
江照月很快从正房出来,跟着裴思静一起到了前院的正厅,看到信明伯夫人和朱广昌正坐在下座,一脸讨好地同王氏说话。
王氏面色平静地听着。
信明伯夫人道:“国公夫人,两孩子到底是两情相悦的,不能受旁人影响,不然,就请四姑娘出来说句话。”
“没错,我相信四姑娘是明白我的心意。”朱广昌昨日回到信明伯府后,立刻将悦景楼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
父母意识到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不但信明伯府和镇国公府的订婚取消,信明伯府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他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和父母琢磨了一晚上,决定将所有祸事都栽赃到其他人身上,然后向镇国公府表明心意。
只要他还能隆重地和镇国公府四姑娘成亲,那么外界关于信明伯府三公子辜负真心、薄情寡义、攀权附贵等等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他知道裴思雅有多么喜欢、自已多么在意又多么害怕连累镇国公府其他姑娘的名声。
他相信自已只要见了裴思雅,哄一哄,事情必然就成了,所以现在母亲和他一样,都要求见裴思雅一面。
“四妹妹确实明白你的心意。”江照月带着裴思静走进来。
朱广昌、信明伯夫人和王氏一起转头看过来。
昨日在悦景楼时,朱广昌看到裴景舟出现,就猜到闹事之人是江照月,没想到今日又能见到。
他虽欣赏她的美貌,但想到她做的事情,心头皆是愤怒。
信明伯夫人是第一次见江照月,眼中不由得闪过惊艳。
王氏向来不喜欢江照月,但江照月前些日子救下裴思雅、昨日又在悦景楼护住镇国公府的颜面,桩桩件件都做得很好。
她态度也比从前好一些:“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