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两人趁着齐国伟不在意,从后面偷袭,在梁诗洛的“小心”声中,齐国伟已经被一个大汉从身后来了个熊抱,这家伙有一身蛮力,力气不小,齐国伟挣了几下都没有挣开,洪强得势不饶人,操起一个啤酒瓶子就跳将了过来,却是被齐国伟兜胸一脚给踹了出去,撞翻了一张桌子,汤汁洒了一身,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站不起来。
齐国伟一脚中的,抬脚在抱着他的那大汉脚面上一跺,那大汉痛叫半声,声音便戛然而止,原来齐国伟的脚跟正弹在了他的双腿间,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两手也松开了。
齐国伟伸出手推了他一把,人便轰然倒下。
“你给我等着。”洪强顺了一下截在胸腔的那口气,撂下句狠话,踉跄着夺门而出,也不管跟他来的那帮人了。
刚刚这么一闹腾,原本不多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老板娘一边收拾着一边道:“你们赶紧还是走吧,洪强在这一片混得很厉害,你们要是不走,一会就走不了了。”
梁诗洛的嘴角微微上翘,齐国伟却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几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拉着梁诗洛出了去。
梁诗洛不快道:“怕什么。”
齐国伟道:“我们不怕,可是人家还要开店呢,难道你想让人家因为我们被砸了店?”
齐国伟说的是个理,梁诗洛笑了笑,道:“算洪强走运。”
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没跟着出来的傻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小时候小志家里就困难,父母离了婚,没多久,妈妈也病死了,一个人挺可怜的,可是他很善良。后来我跟妈妈出了国,在外面待了两年,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变傻了,现在我才知道是被洪强打的。”
齐国伟牵着梁诗洛的手道:“你认识洪强?”
“洪强跟小志在一个院子里,他爸爸是个混混,教出来的儿子也是混混。”梁诗洛咬了咬牙道,“我不会这么放过他的。”
齐国伟沉默了一下,虽然梁诗洛只说了简单的几句话,但是他能够理解梁诗洛的那种心情。
两人的电话几乎在同一时间想起,各自接了电话,齐国伟的神情不是太好看。
电话是县里分管信访工作的副县长姚义林打过来的,口吻虽然不是太严厉,但是说出来的事情却是让齐国伟头大之极。
原来是几年前事业单位机构改革后下岗的一些员工联合到了一起去京城上访了,由于国内没有重大活动,所以倒是没怎么防备。县里也是刚刚才接到省信访局的通知,让他们立即安排人员赴京把人带回来,如果造成重大影响,将会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
“连个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动不动还要追究责任。国伟,我看你还是别干了。”梁诗洛发了句牢骚,道,“我正好也要回京,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还没订好机票,县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人已经被省信访局的人接回来了,让齐国伟明天上午上班前赶到省信访局去。
这个电话意味着齐国伟是不能跟梁诗洛同行了,便先订了齐国伟飞往春湖的飞机,在珠江大酒店一夜缠绵,早上梁诗洛送齐国伟上了飞机,两人依依惜别,难舍之情自不必说。
且说几个小时后,齐国伟下了飞机,打了车直奔省信访局而去。到的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却是看见了县信访局局长楚玉华,姚义林告诉齐国伟楚玉华也会来,两人寒喧了几句,相视苦笑,这种事情防不胜防,说不了怪谁怨谁,遇上了只能说是点子背,等人回去了,还不知道县里会怎么说。
办理了手续,楚玉华和齐国伟把人接了回来,一共六个人,楚玉华来的时候带了辆面包车过来,这一车人塞得满满的,浩浩荡荡地向临沐开去。
车上,楚玉华接了副县长姚义林的电话,看样子是被训了,脸色很难看,放下电话之后,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你们倒是
再去上访啊?最后谁给你们解决问题?还不是县里乡里?”
几个人都是下岗职工,在位的时候有所顾忌,现在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就不在乎了,一个人道:“楚局长,你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如果换了是你,你跑得比我们还快。”
说话的是乡兽医站的前站长周亚,后面立时就有人帮腔了:“本来就是,我们工作了这么多年,说下岗就下岗了,说一脚踢开就踢开了,几任领导都能拖就拖,把我们当什么呢?这回不把事情给解决了,还是要上访的。”
楚玉华沉着脸不说话,涉及到具体的问题,他也没办法,还是要靠齐国伟这个党委书记,说起来,如果真的要打板子,齐国伟是首当其冲。
“大家都少说几句吧,具体的问题等到乡里再说。”齐国伟对这些情况不是太清楚,也不方便随便表态,只能先回去再说。好在这帮人到京城没搞出多大的动静来,只是表达了诉求,没有过激的动作,否则真的又要被扣个大屎盆子了。
在电话里向姚义林作了检讨:“姚县长,这是我的失职,思想上麻痹松懈了。”
姚义林也是从基层上去的,知道基层工作的难处,尤其是信访工作,表示理解:“齐书记,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造成恶劣的影响,但是你要吸取教训,把问题解决于萌芽状态。”
向楚玉华表示了感谢,等这事解决了,一起聚一聚,楚玉华笑了笑。
齐国伟一回到乡政府,就召集了这几个单位的相关分管领导一起谈话,很快理清了思路。六年前,临沐县进行了乡镇的事业单位机构改革,通过笔试的方式优胜劣汰。苦水乡的六个事业单位一共退下去了六个人。在后续解决问题的时候,乡里倒没有什么太明显的问题,一切都是按照县里的文件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