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听了都哆嗦三分。
哪家丫鬟这么大的胆,居然说自己得了老太太的青眼?
施闻楼眉头一蹙,声音冷下,“去查查。”
秋实也好奇,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靠老太太拿乔,低头应声,“是。”
过了一刻钟,秋实又转了回来。
秋实恭恭敬敬地道,“爷,是药房里面的掌事嬷嬷正在罚一个婢女,那婢女似是不服,正和掌事的犟嘴呢……”
施闻楼阒黑的双眸浸透冷夜色的凉。
秋实察言观色过后,知道爷向来烦这种内宅的勾当,“奴才这就去说说,莫叫他们扰了爷的清净。”
施闻楼抬手制止,“先去看看。”
秋实微讶,又立马敛了颔首,“是。”
……
谢玉兰的掌心被打得血肉模糊,那管事嬷嬷的爪牙还想堵住她的嘴,她偏偏是个牛性子,越是压制她,她越要反抗,好几个大男人都差点压不住她,简直就是牛生的似的。
她声音已经喊得有些发哑了。
掌心更是顺着滴血。
在雪白霜地绽放点点红梅。
“我不服……”
她依旧嘶声力竭。
掌事嬷嬷眼睛发狠,“看来你还是没长教训,扒光了她的衣服给我继续打!”
扒光了衣服打,这事在大户人家的院子里也不算新鲜,但这样的打法除非是犯了极大地错,要不然不会轻易用上这样的惩处。
几个人面面相觑之际。
“你们院闹什么呢?”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纷杂的院内。
所有人寻声看去,只见那身上挂着施家腰牌的一个青年,五官端正板直,穿得也不似普通的奴才,他手里打着灯,照亮了他清晰的面容。
众人瞧清楚了,这不就是如今三爷身边的红人秋实吗?
一群人惊了又惊,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会来他们药房。
就当众人还没来得及拍须溜马之际,一道挺拔健硕的身形从秋实的身后走来,浓浓的夜色勾勒着他身上的华服,墨狐皮的氅衣逶迤,五官浸泡着冬月的寒气,眼眸锐利似那旷野的长风,举手投足,世家典范。
众人看清后,更是惊了又惊,瞬间一呼啦地跪了一地,畏畏缩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