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初月其实都挺害怕谢临渊。凶名传遍天下的摄政王,走到哪里杀到哪里,身上背负无数条人命。
这样的煞星,哪个闺阁女子不胆寒?
但命运弄人,谢临渊成了她夫君。
往后余生,她还要在谢临渊的眼皮下过日子,江初月不敢惹他。
红烛高照的卧房内,江初月低眉顺目,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本王不饿。”谢临渊黑眸半眯,他敏锐捕捉到江初月眼里的畏惧。
她害怕他。
犹如屋檐下的雀儿畏惧苍鹰。
江初月低着头,虽然害怕,但肚子实在是饥饿。她鼓起勇气,顶着谢临渊仿佛要吃人似的眼神,把食盒里的四块糕点全吃了。
饥肠辘辘的胃总算饱了一些。
吃完东西,江初月喝茶漱口。
红艳艳的喜房安安静静,歇息时间到了。主卧的喜床很大,鲜艳的红锦被子上铺满桂圆和花生,意味着早生贵子。
江初月绞紧指尖,声音细若蚊呐:“我,妾身。。。可睡偏房。”
她知道谢临渊和萧戟的交易,这场婚事本就不算数。也许,谢临渊根本不打算在新婚之夜碰她。
江初月起身,欲要朝旁边的偏殿走去,谢临渊遒劲有力的手掌箍住她手腕。
谢临渊道:“你我乃是夫妻。”
江初月心脏跳动。
她看到谢临渊眼里的欲色。
传闻不是说摄政王不近女色?怎么他会流露出那种要把人吃干抹净的眼神?
谢临渊箍住她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嫁衣,灼烧了江初月的肌肤。江初月小声说:“听兄长说,王爷不会同我圆房。”
喜烛燃烧,烛火中的江初月一身大红嫁衣,千娇百媚。
谢临渊盯着她的脸,握住她的手腕,问:“本王想,可以吗?”
喜房安静。
夜风拍打窗棂,挂在床帐上的喜铃摇曳作响。江初月抬眸轻声说:“王爷是我夫君,自然可以。”
她总会嫁人的。
她终会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
她曾深爱萧戟,不意味着她往后余生都要为萧戟守身如玉。
日子总要过下去,没了萧戟,她还要继续活着。
鎏金铜台上的喜烛燃烧,谢临渊靠近,他身上的大红喜袍把江初月笼罩地密不透风。
微凉的吻落下时,江初月睫羽轻颤,红着脸,嗅到了清冽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