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映着男人苍白冷峻的脸庞,周身好似沁着万年雪尽过后的寒意。
他点头,紧紧盯着她的手腕,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好。”
他看着她放下了刀,才敢走过去,一声不吭地抢过她手中锋利的小刀,扔到完全接触不到的距离,紧接着,攥着她的手,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细嫩白皙的皮肤上。
伤口不深,很浅的一层,渗出些许细小的血珠。
但这足以让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他艰难地咽下喉咙里泛起的苦涩,一字一句道,
“生死都是我自已的事情,你不用用自已来威胁我。”
傅霜抬起眼看他,咬紧了唇瓣,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眨着眼睛,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你这是反悔了?”
京漾找来了创可贴,细细贴好后,握着她的手掌不肯放开。
她以为自已被骗了,红了眼睛,下一秒,眼泪悄然从眼尾滚落,一颗颗的,像一场润物无声的春雨,没一会儿就淌满了凝白如玉的小脸。
他的心又开始疼,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替她擦眼泪,轻声细语道,
“没有。”
她的眼泪流不干似的,顺着指尖滴入手心,烫烫的。
京漾叹了口气,只能跟她做保证。
“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做不到的。”
傅霜愣愣看着他,半信半疑,
“你以前就骗过我。”
“…那是以前。”
京漾垂眸,心里像扎进来一根软刺,拔也拔不掉,硬生生地磨人。
他太喜欢她,喜欢到快要被嫉妒吞没,被不甘折磨,一旦陷入了爱而不得的自我挣扎里,就渐渐变成面目可憎的魔鬼。
想不开,又挣不脱,一错再错,造成现在的局面。
只能去弥补,挽留,祈求。
傅霜静静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她好似已经能察觉些许他隐藏在平淡下的情绪。
细细的悲伤沿着空气蔓延开。
男人低垂着眼眸,五官立体深刻,轮廓好似又清瘦了几分,透着几分凌厉。
她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
“你不要误会了,我这么做可不是关心你,只是不想让我自已愧疚。”
京漾抬眼,瞳色漆黑,眼神深深,依旧很淡然,平静至极的语气听不出起伏,
“嗯,那我尽量不让你愧疚。”
—
回了家之后,傅霜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齐郁的电话,问起京漾服药的情况。
和她猜想的一样,他不会按时吃药,更别提去复诊。
这种病一拖再拖,只会陷入死循环。
她垂下眼皮,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