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姨娘这边请。”聂颂宁借势抽开手,侧身示意钟姨娘进去。
钟姨娘扭着腰落座后,伸手打断了丫鬟煮茶的动作,笑着对聂颂宁说:“姨娘这有快上好的茶饼,颂宁不是一直都对茶有所钻研,今日正好,可以替姨娘品鉴一番此茶饼究竟是否绝佳?”
她也不等聂颂宁同意,便挥手让翡翠上前。
原本要煮茶的丫鬟犹豫地看向聂颂宁:“小姐?”
“无碍。”聂颂宁很好脾气道,“让翡翠去煮吧。”
丫鬟闻言,温顺地把茶炉放下,慢步退下了。
煮茶的时间,钟姨娘盯着聂颂宁的淡漠的侧脸,忽然道:“昨日听闻太后娘娘派人过来给你带了话?”
如今的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聂颂宁怕热,已经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扇动着了。
闻言,她扇风的手一顿,好看的杏眸露出疑惑:“据我所知,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聂府,姨娘如今还不知,看来是真的忙。”
钟姨娘脸上的笑意一僵。
她这是在暗讽她吗?
可钟姨娘从一个妾室,到渐渐在聂府掌权,又怎会是那种毛头丫头?
即便在几月前,两人的关系就已经水火不容了,但她却还能装作无事发生,熟络地相谈。
“昨日我在照顾老爷,也是在今早才得知此事的。”钟姨娘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快速将笑意铺在脸上。
她继续道,“能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这可是咱们整个聂府的荣光,老爷若是知晓太后娘娘竟这般厚爱聂府,定然很欣喜。”
聂颂宁依旧慢悠悠地扇着团扇,无瑕的小脸神色依旧淡淡地。
钟姨娘的意思很明显,将她这次能参加太后寿宴的原因归咎于聂佑平拼死护驾上,所以此次寿宴参加的不止她,她的儿子女儿也要参加。
“太后娘娘仁爱,自然会惦念父亲的救驾的情分。”聂颂宁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
钟姨娘见聂颂宁没有反驳她的意思,笑得愈发真切:“那就好,有你这句话,姨娘就放心了。”
这时候翡翠也煮好了茶,她亲自起身给聂颂宁倒了一杯茶,道:“颂宁啊,你身为老爷的长女,又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届时宴席那日,你可要好生照看着靖儿和婳儿。”
“以前发生的事,就一笔揭过,姨娘日后一定好好为你择一个好归宿。”
聂颂宁盯着面前那杯热气氤氲的茶,终于将团扇放下,掀起眼皮看着钟姨娘,嗓音听着有些生人勿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还是不劳姨娘挂心了。”
这句话就差没指着她鼻子说,让她别瞎管闲事了。
钟姨娘倒茶的姿势一顿,这一分神,滚烫的茶水瞬间就溢了出来,溅湿了她华贵的裙摆。
翡翠连忙上前接过钟姨娘的茶壶,“姨娘,您没被烫到吧!”
钟姨娘并不慌张,她拿起旁边放着的手帕随意擦了一下,便丢了手帕,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下去。
聂颂宁的态度并不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茶水并没有溅到聂颂宁这边,她往后靠了靠,继续说道:“至于太后娘娘的寿宴,很不巧,那日我还有要事,所以我不会参加宴席。”
钟姨娘没有坐下,凤眸死死盯着聂颂宁,重复问了一遍:“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