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颂宁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好,看着梳妆镜前的女子,轻声道:“这一套就很适合你。”
白珊珊照着铜镜摸了摸头上的珠钗,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害羞一笑。
随后拉着聂颂宁的手,笑吟吟着:“宋姑娘,我看你底子长得不错,要是再白一点,定是一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她撑着下巴,慢悠悠摇着手上的发簪,长长的流苏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然,她将发簪插在聂颂宁头发上,打了个响指:“这个确实衬你。”
夜色渐浓,雨声不停歇地拍打着窗户,周围只剩雨声。
宁静就在这时被打破。
“叩叩叩——”
屋子外头传来一阵拍门声,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珊珊的父亲往外喊道:“谁啊?”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拍门声更大了,一声接着一声,与雨滴声错开,没有一下在节拍上。
聂颂宁皱了皱眉,无端来的烦躁涌上心头。
这声音实在急促,白父只能撑着伞跑去开门,但过了好一会,外面都没再传来声音。
白珊珊放心不下,跟聂颂宁说了声就往外跑去。
外面似乎传来一阵短暂的惊呼,之后便归于宁静。
聂颂宁的心蓦然漏了两拍,想也没想,她就站起身往外跑。
房门没关好,外面的狂风将其吹开,“砰”地一声重重敲在她心口。
聂颂宁忽的脚步一滞。
尽管月光很淡,但她还是看清了男子那张清隽又森冷的脸。
聂颂宁的心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找到她的?
“。。。。。。”
外面风雨交加,这边却死一般寂静。
谢峤如一条毒蛇,冷静又阴戾地死死盯着她,目光如炬,一寸寸地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毒蛇蛰伏的地方明明还有些距离,但却让人觉得——你无论是进还是退,最后的下场都会被它露出的獠牙啃咬。
除此之外,没有另一种结局。
像是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冰水,冻得她阵阵发寒。
男子上前几步,伸手拽住那娇软的手腕,将她勾入怀中,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滚烫又炙热。
他发了狠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骨血里。
她还活着。
真好。
谢峤靠在她的脖颈旁,贪婪地吸着那股熟悉的玉兰香,最终忍不住狠狠咬住她的脖子。
聂颂宁被刺痛惊醒,挣扎着要推开他,可男子的胸膛是那么坚硬,她越是挣扎,就被咬得越狠。
聂颂宁紧紧闭上眼睛,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要如何做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这段时间紧绷的心,一直强撑的意志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
谢峤感受到她的情绪,内心是又恨又痛苦,他极力克制着翻涌内心,偏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宁宁,你又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