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聂颂宁到殿前,发现这边的气氛极为低沉,侍卫皆是一脸肃穆。
果然他和前世一模一样,一心情不好就迁怒旁人,让底下的人都跟着胆战心惊。
而今日的可怜鬼便是自已。
她呼了口气,接过身后的托盘,走到殿门前,语气尽量平和地开口:“殿下,奴婢奉命来送糕点。”
殿内很快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如玉石相击:“进来。”
殿门被轻轻推开。
内殿装修奢华典雅,窗棂半开,夹着雨后有些潮味的微风吹进,掀起了聂颂宁的裙摆。
谢峤坐在窗边的书案上,听见动静后没有抬头,像是根本不介意来的人是谁。
聂颂宁巴不得如此,她低着头往前走去,将托盘上的糕点和茶水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规规矩矩道:“奴婢告退。”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孤让你走了吗?”
男子的声音冷冽,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带着冰碴子,冷得人直打哆嗦。
她抿了抿唇,转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谢峤将册子放下,沉默地看着聂颂宁。
说真的,他自已都不知道他为何要把聂颂宁带入东宫,又让人把她喊来。
自昨日开始,那个可劲给自已献殷勤的女人突然变了,对他的态度逐渐疏离又冷淡,有时候还会一脸恐惧地看着他。
之前的人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他无比烦躁心被她牵动,但又控制不住去关注她。
男子敲了敲桌子,“倒茶。”
“是。”
聂颂宁温顺倒了杯热茶,“殿下请用茶。”
“太烫了。”谢峤突然刁难。
聂颂宁咬了咬牙,气得脑袋都在嗡嗡嗡。
旁人都说她娇弱胆小,但其实并不是,她胆子大,脾气也不好,只是她善于隐藏自已真实的情绪罢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特别能忍。
但唯有谢峤。
他慢悠悠的姿态总是能轻轻松松将她隐藏的城垒一步步打破。
她继续忍气吞声:“那奴婢给您再重新倒一杯。”
谢峤没说话,像是在默认。
聂颂宁转身去拿一个新的杯子,可刚有动作,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随即略微用力,便把她勾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飘入她鼻腔。
聂颂宁的身体顿时一僵,立马就想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