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陪驾之行到来。
皇室、朝臣、官眷浩浩荡荡前往行宫。
宋家是第三批到的。
这个次序不算最末,却也不靠前。
彼时,已到两三天的勋贵子弟早已在围场驰骋。
宋知鸢刚放下行李,还未来得及休整,就有内宫婢女来报:罗昭仪与襄阳县主有请两位宋姑娘。
说的是“请”
,但传话人的态度语气都很强硬。
来者不善。
可有些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要面对。
如今寻借口不去,反倒露了怯,落入下乘。
这个道理宋知鸢懂,宋知雪也懂。
因而两人谁也没躲,欣然应允。
跟着宫婢一路前行,地点不在行宫宫殿,而在围场。
除了罗昭仪与襄阳县主,罗向容也在。
“臣女见过昭仪娘娘。”
宋知鸢与宋知雪跪拜行礼,但罗昭仪好似没听见一般,兴致勃勃与襄阳县主比试射箭。
这射箭有点与众不同,竟是以人做靶。
宫婢头顶频婆果,站在远处。
罗昭仪与襄阳县主手持弓箭,瞄准,射出。
咻,咻。
一箭正中果心,一箭偏移,擦着婢女的耳廓飞过,瞬间鲜血直流。
那婢女甚至不敢大叫,实在忍不住也只是咬着唇闷哼,身子却因为惊吓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
罗向容没心没肺地拍手:“这个好玩,比我们寻常射靶有趣多了,刺激。”
罗昭仪笑看襄阳:“还是县主技高一筹,本宫这准头差了些。”
襄阳县主摇头:“昭仪谦虚了。
我可瞧得真切,是那婢女害怕偏了身子,而非昭仪技艺之故。”
眼神轻飘飘扫向婢女。
婢女立时抖如筛糠。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三个主子倒是有说有笑。
罗向容甚至提议:“这婢女不行,拖下去另换一个,咱们再来一轮。
阿姐,我也想试试。”
眼中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罗昭仪笑嘻嘻应了,让侍女又取了副弓箭来给罗向容,四目扫视全场,手指一一划过每一个仆婢。
“这回便他,他,以及她吧。
县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