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忽然发现他在这个问题上浪费的精力也太多了,这与他诸事不关心的作风可是极其的不符啊!
管他什么呢,反正小娘子没有不开心就好啦!
望着前方策马急驰的娇小身影,云柏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淡淡微笑。
明夏快马加鞭,不一会儿便赶到了车队的中段,见易白还好好地驾驶着那辆马车,力奴也老老实实地在一旁护驾,她顿时放下心来,手下的缰绳一松,也跟在马车的一旁慢慢赶路。
由于不知道岭南都需要什么货物,也不清楚什么东西利润最大卖点最好,明夏索性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岭南有的没有的货物全买了一点,这一趟就算是趟趟路子,下次再重点采办。
结结实实地弄了一大车,明夏无法,只得买了一辆专门用来运货的坚固马车,又买了擅长脚力的骡马拉车,托着左庆之的关系在商队中间占了个好位置,一路颠颠簸簸,倒也行得颇为顺利。
见一旁的左庆之与李黑轻轻松松骑着马,只在马屁股上挂着个巨大的布袋,明夏倒是颇为好奇,想他二人都是老手了,想必清楚什么货物好卖,但之前明夏与人家并不算熟,左庆之肯带着她去岭南已是天大的交情,她再厚颜求问人家的买卖,这有些太过分了,抢人生意也不是这么抢的,那太过明目张胆了。
但经过几天的行程,明夏又是刻意结交,这左庆之和李黑早与明夏一行人混的烂熟,此时大家也都上路了,再问问左庆之带的什么货,该就不那么无礼了吧?
明夏想了想,便骑着马凑上前去,热情地道:“左大哥,李大哥。”
“呦,是杜小哥,怎么样,这一路折腾的够呛吧?”左庆之一见是明夏,便放缓了马速,与她并肩行驶。
“的确有点,”明夏赧然一笑,道:“没想到赶路这么让人吃不消,小子以前想的太简单啦!左大哥和李大哥都是有经验的人,以后还请两位大哥多多关照着兄弟,兄弟感激不尽啊!”明夏豪迈地抱了抱拳,虽然对左庆之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的女儿身份早在那天商坊相遇就已经昭示了,不过明夏这几句话出于真心,因此做起来也丝毫不见小气,倒是自然的很。
李黑本就是个粗犷之人,他见明夏虽是个女子,但一路上从不叫苦叫累,也没有寻常女子那般的扭扭捏捏,心中早对这个干脆利落的小妹子充满了好感,此时便抢先答道:“那是一定的,小妹,不,小兄弟,你放心,我大哥最是热心,这你就不用说啦!”
那左庆之也笑道:“李家兄弟最了解我,他说的没错。杜小哥,咱们是老乡,这些日子下来也算是知交了,相互关照是自然的。”
明夏就在马上作了个揖,笑道:“那小弟就多谢大哥了,对了,小弟有一事相问,还请大哥解惑。”
“小兄弟请说。”那左庆之似乎知道明夏将要问什么,他勒了勒缰绳,马儿便离商队远了些,这才好整以暇地等待明夏发问。
果然是商业机密啊。
明夏笑了一声,便道:“左大哥,小弟的问题有些冒昧,说出来还请您不要见怪。不知左大哥这马背上,驮的是什么货?”
左庆之随着明夏的视线也转头望了望自己的口袋,随即笑道:“小兄弟原来是好奇这个,其实大哥这布袋里,倒没什么稀奇物件,都是些绢花刺绣胭脂水粉,只是运到南边去做个小本买卖罢了。”
明夏听得一愣,道:“可这岭南不是物产丰饶么?难道连胭脂水粉也不出产?”
“那倒也不是,”左庆之耐心道:“其实这岭南多香料,什么胭脂水粉,品种比北方一点不少,但就有一样不好,就是比不得北方做工精致,咱们信都与锦织坊齐名的锦香坊,专门出产上等胭脂水粉,他家的东西,是这岭南所有的货色都比不上的,而我带的这些,也是卖给那些名门大户家的女眷,她们都是识货之人,锦香坊的铺子还没有开到岭南,但她们却知道锦香坊的名声,因此运过去的货物便可坐地起价,有时候一番十几倍也是有的。”
见左庆之这么诚恳,明夏忙谢道:“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不敢不敢,其实这生意也就这几年能做吧,锦香坊与锦织坊同是杨家的产业,锦香坊在岭南的牌子越响,那咱们的生意也就快到头了。”左庆之笑呵呵地说完,便住了口,其实他没说出的是,他来趟岭南可不是指望着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回程的那趟买卖才是赚钱的关键啊。
“嗯,”明夏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锦香坊断不会放弃这么一大块市场的。”
李黑在一旁见大哥与那杜家小妹子聊起来颇为投机,但自己又实在听不懂那些商业术语,便索性骑着马在一旁左晃右晃,聊以打发时间,闲闲的李黑正玩的兴起,忽然看见前方的车队都停了下来,便好奇地拍马上前去看究竟。
明夏和左庆之也发现了车队前方的异样,此时他俩早停止了交谈,都等着李黑回来好知道前方是出了什么事。
一旁就有那胆小的商贾见不得意外,心中慌乱,一叠声地喊着:“怎么了,怎么了……”见众人没有回答上来的,一个初次跟着车队出来的人便不安道:“不会是遇上盗匪了吧?”
“大家不要乱猜,如今我朝兴盛,四海升平,各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强盗是没有的。更何况,闵家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