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他明明武功已臻天人境的大宗师级别,却伪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严龙凝重地道。
陆千寻道:“你是指他那精纯无比的真气吗?”
“正是。”严龙不假思索地道。
陆千寻皱眉道:“初时我亦有怀疑,不过见过他疗治太子之时的真气外放后,我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严龙道:“为什么?”
陆千寻道:“因为他的真气虽然精纯,但气脉极细,连先天境高手的真气容量都比不上,更别说天人境的宗师了。我曾经见过一些得道中人,所炼的养生真气精纯无比,堪比天地灵气,但他们亦并不会武功,或者说不会杀人的伎俩。”
听到陆千寻的这番说法,严龙心中想:“陆千寻虽然也是大宗师,但其所凭藉的感知能力毕竟还只是模糊的,是带有主观意识的感觉。自己的杀神系统却不同,已经将武力值数据化了,甚至将真气都剖析成了粒子流。自己所到的,自然要比他们直观而且精准得多。隋唐的自然真气绝对不是养身真气可以达到的境界!”
严龙笑道:“如此说来,是我多虑了。”
陆千寻道:“严少保身兼护卫皇宫之责,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那太子东宫的护卫,就有劳陆先生多多费心了。”严龙向陆千寻一揖道。
陆千寻从容回礼,微笑道:“应该的。”
……
入夜,信王府内。
华灯初上,大雪飘飞。
此时已经是天启五年的二月份了。
信王朱由检抖下了斗篷上的雪粉,从前庭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象遗世而独立的一座孤宅一样,矗立在信王府内。这个地方,是信王府的一个禁地,连他最亲信的人,在得到允许之前,都不能靠近。
朱由检将斗篷掀下,甩给了身后的王府太监。
一旁的王承恩陪着心地道:“王爷,晚膳已经在饭厅里备下了,是绿柳庄的羊肉炉。王爷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朱由检忽地停下了脚步,问道:“王承恩,今天是几号?”
王承恩躬身道:“今天是二月初十了。”
“二月初十……哦……好,我知道了。”朱由检道:“我今晚不用膳,沐浴也了。我要静修,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朱由检在府中的时候,一直都很喜欢在卧房内静修,有时一修就是两三天,至于修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不准别人打扰就是了。
王承恩知道朱由检的脾性,他没有问原因,只是恭声应道:“老奴知道了。我这就吩咐下去。”
朱由检没有再说话,他一大步跨下长廊的台阶,踏雪走向他的卧室。
王承恩与一众王府侍从并没有跟着过去。
朱由检打开了他卧室的门,然后返身闩上。这间卧室用的是跟锦衣卫刑讯室一样的材料。
隔音!
屋内的主架构都由钢铁所铸,有如钢铁城堡一般。
他的卧房很大,很豪华,里面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还有各朝各代名家们的字画。
除此之外,在案桌上还有各种好玩的玩意,比如摩擦后就能自动发声的翡翠玉玲珑,能在鼻窍里产生云雾的青玉石狮子,还有外邦进贡的各种好玩的玩意。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他的皇兄——天启皇帝那里讨过来的,大多数都是各地进献到皇宫中的贡物。
他每次入宫都会向天启皇帝讨一些这种玩意。
有一次,天启笑问他道:“由检,你怎么不多读点,学些治国之道,尽耍些玩意,把自己都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