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老女人扔下山去几个野兽跑过来吃了起来。
溜衣拉着大头捂住他的眼睛,小心的推着他离开,因因乎安慰的蹭着他的腿。
大头感觉胃里一阵痉挛,大脑嗡嗡响,各种声音纠缠着他,让他恐惧崩溃想发疯。
族人们开始唱起来,没有音律,没有歌词的调子,表示对死去的人的哀悼。
大头突然疯了一样:“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辈分乱套,生命如同草芥,这不是人类的生活”。
他发疯一样的寻找出路,自己摸索着往山下走去,族人们都在喊叫着。
他不管不顾的乱走:“我要离开你们离开……离开……我受不了……受不了……”
大头崩溃中感觉脚下一空,他从一个陡峭的山石缝隙摔了下去,慌乱中他抓住了一个软软的藤蔓。
潜意识的求生欲让他咬着牙不放手。
却发现这条“藤蔓”开始在手里移动。
“藤蔓”的头部转了过来,让他汗毛孔大开。
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正盯着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美食。
大头闭上眼睛想:“完了……离开族人自己瞬间玩完,这个大头祖的使命也就消失了。”
耳边一阵嘶吼,溜衣的喊声和因因乎的嚎叫声让他再度睁开眼睛。
那条蟒蛇受到因因乎的攻击,快速跳脱中。
大头手一滑身体开始下沉,却被一股强大力量托起来,是因因乎救了主人的性命。
望着脚下石头缝隙深不见底的黑洞,大头满脸汗水脸色灿白。
族人们欢呼着跪拜下来,有的冲天祷告,有的哭的泣不成声。
因因乎的后腿流着血,蹲在旁边呼吸急促。
大头忍不住大哭起来,他哭的像一个孩子,委屈懊恼,自责和恐惧。
族人们看见大头祖哭,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哭声惊呆了森林里面的鸟,一些小型野兽慌乱中四处逃窜。
处于崩溃中的大头忘了自己的身份,哭着寻找“家人”们,而那几个家人面孔的族人胆怯卑微的躲避着他。
不曾有一个人安慰和鼓励他。
大头心里一阵寒冷,酸痛感更加深了。
他无助的抱着大树痛哭不止。
大头终于哭累了,他似乎已经把心里的烦闷和对自然的恐怖哭了出来。
族人们早就停止哭泣,各自休息去了。
他们大口大口吃着东西安心的酣睡。
巫祖递给大头一块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是最强大的族人……没有大头祖去过的神界那样舒服,那种环境,我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欲望只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一个目标,也是族人发展起来的必然的事,这些话都是您说过的。”
大头无心吃东西,他虚弱的靠着大树沉默的看着族人们。
这种面对灾难随时降临的无畏;这种面对家人生死选择的果断;还有对他这个大头祖长辈的拥护与爱戴,对生存下来的执着;
族人们一无所有天地为伴的强大勇气,深刻的刺痛他的灵魂。
对,这才是真的强大,用弱生命换强生命的强大,用渺小抗争大自然灾难的强大。
看似肉身瘦体里面,那是一股强烈的渴望生命延续下去的强大。
大头感觉自己灵魂激荡着,颓废之气渐渐消失……
他对自己说:“我是大头活祖,年龄最高,辈分最大的活祖宗,是这个部落的领袖,我要带领族人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