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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脑科主治医师华岭南,声音嘶哑头发湿漉漉的粘贴在额头上。
他的右下颚明显的肿出来一块,像嘴巴里面含了一块糖一样含糊不清的说:
“这分明就是深度昏迷状态,确诊为持续性植物状态,并不是患者潜意识的装睡,脑路图和心路图应该能够反应出来的,你们看这……还有这……”。
旁边一位文静的女医生乔玲玲推一推眼镜清理一下嗓子,额头上,嘴巴旁边有俩颗痤疮痘正在化脓。
她掩饰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眉头一皱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记录了这几天的语言转换文字,华老师您看,这就是一系列完整的故事情节,您说这是不是魔鬼附体了?一个植物人能够梦呓说出这么逻辑极强的文字吗?真的是活见鬼了”。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那”。
小护士吴燕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蜡黄,喉咙上面明显的青紫,她神经兮兮的说:“这是我拍的视频,每天都有,您看!”
几个黑眼圈的人凑过来,手机视频里面的患者,时而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时而流泪,时而欣喜。
他眯着眼睛模糊的呓语,或者清晰的急切的讲话,就像一个演员对着镜子练习演技一样。
被称为植物人的年轻男孩,五官精致,皮肤雪白,手指修长,即使是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也能看出来是少有的高颜值的人。
尤其是他睁开眼睛讲话的时候眉毛紧蹙,眼光清澈深情,睫毛轻轻抖动,让人望而生怜。
姚亿看着手下这些“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的高级医学团队的成员,眉头微皱,眼睛里面的不满变成疑惑。
他漠然转身出去悄声走到走廊一头,播通一个备注“精神科叶楠”的电话。
“哈喽,几天不见甚是想念,约一下吧”。
姚亿收线以后思索一下,又走到稍微僻静的角落拨通一个国际电话。
“哈喽,您好亲爱的爸爸,被亲情遗忘的我只能厚着脸皮骚扰您了”。
手机里面传出来爽朗的笑声。
“怎么?大教授今天有空搭理我们了?你的女儿姚百都要气死我们啦,她闹着要去找你。因此下个月我们就去帝都,会顺路到羊市看你的,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给咱们家动迁老屋的公司了,他们能够提供所有老户的新地址信息“。
“是吗?难道是姑姑家有消息了?对了爸爸,我们医院刚刚收了一个奇怪的患者,他家属登记名称是已然,是患者的母亲,我看了备注,家属患者祖父叫邸景东。我想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底细”。
“儿子呀,全中国有几百个叫邸景东的人,也许是巧合,但你还是打探一下,听俄罗斯你公孙如雪姑姑说邸家一家人已经不在帝都居住,去外地隐居生活了,原因是家里一个病孩子……他们家经济处境艰难……我非常担心。”
“病孩子?爸爸这位邸景东就是患者家属啊,您知不知道那个病孩子是什么病”?
“这个我没细问,有空我问问吧,好了,知道你工作忙,我们尽量不占用你时间,这可是你自愿帮忙的呦”。
姚亿捋一捋微卷的头发眼角带笑。
“爸爸,看您这口气好像我不是姚家人一样,姚华旭姑姑是您的妹妹,也是我的亲人呢,至于什么首富后代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爸爸,我来羊市一年了,没有任何人提起来民国九大富豪家族的故事,我也找不到您说的邸家祖太爷爷留下的祖屋,看来真的是被拆掉了”。
“儿子,好好溜达溜达,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羊城俩千年历史的古城啊,值得你好好品味一下”。
“好的,爱您爸爸,祝您愉快,拜拜……”。
姚教授收起手机大踏步走回办公室打开电脑,快速搜索网红“颠沛流离”和“因因乎和植物人”的网红主页看了起来。
他感觉头皮发麻,心脏跳动异常。
姚亿抓一抓自己的头皮,深呼一口气,手指下意识的敲击着桌面,然后接连打着响指。
他兴奋焦灼的目光落到墙壁上一副书法作品:
岭南楚庭百越台,
蜃海神羊五祖来。
天脉穗仙润苍生,
林女魂灵默徘徊。
名洲阔道广天下,
蝶恋蜂狂雀屏开。
这副字并没有署名谁的字谁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