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海面,漆黑的海水,一眼往下去是无限的恐怖感。
林士功不想回到苍里,他坐在甲板上刻意让海风吹着自己的大脑。
还有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二位将军也没有交代是谁给的。
他无心理会这封信,放在一边。他想清空大脑,让自己认真捋一捋心里的阴霾。
他感觉太压抑了,真想大声骂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心塞,那么的让他发疯……
他抱着头肩膀抖动着……突然冲着繁星开始喊叫起来:“啊……啊……啊……”
回应的只有波涛汹涌的声音。
船舱里面走出来俩个侍卫,他俩在阶梯口看着林士功,静静的守护着没有靠近。
林士功喊完,感觉自己胸口舒服了一些,他拿着信回到房间颓废的躺下了问:“有没有酒,你们陪着我喝点。”
“有,还有几个菜,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您先换换衣服洗洗手,然后小人伺候您吃喝吧,大人,既来之则安之,您不要多想,到了大清国向大人他们等着您呢。”
林士功茫然看着他,“救国救民,谈何容易,我宁死不屈宁死求助……”
他换了衣服洗洗手坐下来跟俩个侍卫喝了起来。
…………
大醉的林士功,在第二日下午才清醒过来。
他霍的做起来问了一句:“这是哪里?我要回去,久米村完了……完了……刚刚的噩梦,好可怕……好可怕……”
小米关心的问:“大人,您一直在说梦话,我以为您病了那。”
林士功精神错乱一样的抓住小米的胳膊说:“能不能回去,咱们回去,久米村……死了很多人,很多人……鬼子军来了……我要回去救他们……”
他起来就往外冲。
小米扶着他大声说:“大人,您冷静一点,鬼子进村的事,其实我们都知道,是……是喜妃安排的船只和消息告诉我们必须昨天离开……您不要回去了……”
林士功傻傻看着他:“什么?喜妃?她……真的是……”
护卫点点头说:“她是日本人,也已经离开琉球了,估计现在琉球中山岛就剩下百姓了。”
侍卫小米哭着说:“大人,您静下来还有任务那,您得稳住情绪呀。”
林士功安静下来,突然神经质一样的拆开信。散落掉夹板上面一厚厚的一摞画纸,都是年轻的林士功的画像……
各种姿态各种特写,竟然连眼睛特写、手指特写,包括脚特写都有。每张画像底下都有一个很小的女孩的特写面孔,是同一个人的,就是喜子的痴情的流泪模样。
画像上面的女孩的眼泪敲击着林士功的灵魂,就像已经流到他的心里。
林士功痴呆的看着这些自己十八岁的模样,记忆开始复苏……
十年之前,一个叫合子的日本女孩随着哥哥,来到大清国游玩。
哥哥是留学生,住在国子监的学堂旁边的集体公寓里面。
合子女扮男装的溜进学堂里。
当时林士功十八岁,是第一批琉球派往国子监学习的少年。
课堂上老教师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论语。
大家都在认真听讲,唯独合子看着一个男孩发呆。
她被旁边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孩吸引了。
男孩发现有人看他,不好意思的笑轻轻说了一句:“认真听,不要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