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念之间,立刻引起一场危机,而几乎使得南宫年命丧浙海,那想似是够险的!
就在第二天过午不久,南宫年的杭州表妹又拉着南宫年去欢赏雪景时候,女侠托词不适,未曾一同前往,只待南宫年与杭州表妹走出南宫大门,女侠才找到邱太冲周通牛大壮三人来到南宫堡门外,四人遥望海湾,女侠缓缓对四人道: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因为过份享乐必会丧志,盗贼仍在横行,我与邱兄弟的大仇有待我们去报。”说着,边自怀中摸出一个极为精巧的荷包,交给邱太冲,道:
“这个荷包是夏馆周芸娘托我交给邱兄弟的,她是个美而贤淑的女子,且也会武功,只为她是独生女,所以未能一同前来,但她对你邱兄弟已生情愫,指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真挚情谊,唉!”她的一声叹,当然只有她自己明白。
邱太冲接过荷包,怔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先把荷包收起来,缓声对女侠三人道:
“我家原有店开在金华,正准备前去看看,然后再来与各位会合,大家一同出海找那大海盗宫雄呢!”
女侠一听,忙笑道:
“原来你家还有店开在金华,那最好不过,我们就一同前往。”
牛大壮与周通也愿跟随尽早前去,邱太冲大喜过望道:
“我这就去向南宫伯伯辞行去。”
黑牡丹忙拉住邱太冲,道:
“千万不要惊动人家,好在咱们也没有坐骑,大家回屋去端正一下,然后像游山玩景一般的溜出堡外,只等会合,立刻上路。”
各人均点头道好,然后面带微笑的走回堡中。
几个人略事整理,带上兵刃,女侠未把南宫年母亲送的两套丝衣带走,四个人全溜出南宫堡,他们先到宁海,问明路径,才能再赶路。
不料四人尚未走得一半,对面一个梅园林边,坐着两个男女,女侠一看就知道是南宫年与他的杭州表妹,只见二人有说有笑,状至愉快,那情景看的另外三人直替女侠叫屈不迭,但也无可奈何!
于是,就在女侠的示意下,四人绕道而去……
为了不让南宫年及时追来,四人一到宁海,立刻吃饭,这时天未下雪,女侠又提议四人连夜往前赶,准备尽快过天台山赶到金华去呢。
且说当天下午南宫年与杭州表妹游山玩梅园返回后,急忙去找女侠,不料房中空的,再找牛大壮与周通,也是不见,心中不由狐疑不定,直到快吃饭,还是未见四人影子,这才急急的走到海边打听,渔舟上的人都说未见女侠他们到来,心中稍觉安慰,以为四人必是去什么地方游玩走失迷路,这才命人四出打探寻找,依然没有消息,南宫年心中沉闷,心系女侠倩影,觉得为了应付杭州表妹而我稍忽略了女侠,自怨自艾的缓步又进入女侠房中,无意间发现母亲送给女侠的丝衣,这才发现下面压着一纸笺,只见上面写道:
“年师兄均鉴:在府多日,诸多叨扰,无任感谢,为报大仇,我等匆匆即行,所以未能面辞者,恐师兄一家挽留也,他日大仇得报,我等或有重见机会,尊府各长辈之前请代致歉意,临去倥偬,不尽布臆,即请大安黑牡丹谨上 即日”
南宫年抖颤两手,道:
“师妹,是我南宫年慢怠你了!”
一旁的杭州表妹,不知何时也跟了来,一见信笺,笑道:
“她们北方女可真是提得起放得下,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南宫年扭头怒目而视,却不料杭州表妹双手挽住南宫年右臂,嗲声嗲气的道:
“表……哥!”
金华是浙省一个大镇,附近兰江金华江,可直通杭州,陆路更是四通八达,而金华火腿土法焙制,远近驰名,邱长泰小时候在金华学做生意发迹以后,自己也在金华南大街开了家长泰店,只因自己出生洞头,落叶归根,他才把生意交由内弟常小龙照管,自己一家就住在洞头岛上,那常小龙为人忠厚,每年按四季,亲携帐册来到洞头岛向邱长泰报告生意善,兼代探看自己大姐。
不料洞头岛上出事,邱长泰与大儿子以及下人等全死在海盗之手,命人再到岛上打听,天幸自己大姐尚在,只是邱太冲失踪,下落不明,老夫人一时间还抱着一线希望,总想在洞头住着等到有一天邱太冲会回来,只是等了一阵子,还未见邱太冲一点消息,这才伤心欲绝的离开洞头那个伤心之岛,跟着兄弟常小龙回金华。
年初十这一天,在金华有个盛会,那就是火星爷游行,全镇的人全都挤在大街上,这时从北街也走来四个人,三男一女,可不正是女侠与邱太冲周通牛大壮四人。
邱太冲几个从北街挤到南街,一路看着玩民间游艺的可真不少,狮子旱船高跷外,还有不少旗队鼓队,敲的震天价响不停,光景可真够热闹。
女侠见了这些,并未太大高兴,她在想这两三年来,北方何其不幸,大山中路有饿死骨,深山中十室已九空,与南方比起来,何止天壤之别,正就是:马吃草料鸭吃谷,各人生的命不同。
过年期间,金华全镇与各地完全一样,非等过了正月十七,才能开市大吉的做买卖,邱太冲家开的这家长泰商号,小时候邱太冲来过,如今已是七八年的事了,依稀他还能知道地方。
邱太冲领着女侠几人来到一家三间门面高台阶前,迎面一块金字匾额,篆体大字:长泰宝号”。
店名是他父亲的名字,人生地不熟的邱太冲,见了那金匾上的字,不由满眶含泪,胸中起伏难平,而使得一旁的女侠也深长一叹,安慰的道:
“邱兄弟,可是这家字号?”
邱太冲点点头,道:
“是,店名就是家父中字,牡丹姐姐,我好难过!”
黑牡丹拍拍邱太冲肩头,道:
“我了解,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我的遭遇比之你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泪水滴下来,邱太冲没有擦拭,抬头向台上望去,因为关的店门正有人在开……
开门的人才刚走出门,邱太冲已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