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在韩青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屁股只沾了一点椅子边。
“和本王说说,你是怎么认出那人是萧肆的?”
见沈昭容脸色微变,韩青木又补充一句,“并非是本王不信你,而是本王今晨才得到消息,陇西大军已经陈兵在我朝与魏国的边境,主将正是萧肆。”
沈昭容闻言愣了一下,心中开始回想,难道真是他认错人了?
不,不可能,那一脚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人一定是萧肆。
迟疑片刻,他咬了咬牙,面对自已的伯乐,还是说出了实情。
另一边,萧肆失去这两人的踪迹之后,掉头回去找姜焚。
彼时,姜焚和亲卫们身上的伤已经包扎过。
萧肆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姜焚,也不说话,就盯着看。
姜焚素来将萧肆当成自家小辈,这会儿被盯着看,也有点心虚,“那个……”
“跟我回去!”
姜焚才张嘴吐出两个,就被萧肆一脸执拗地打断了。
“啊?”
“啊什么?”
萧肆脸色铁青,看着姜焚的眼神像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小辈,“阿婴还在家里等你回去,你这样以身犯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阿婴怎么办?”
萧肆的语气不好,满是指责和质问。
这种情况,两人的亲卫都自发退出老远,确定有突发情况,能及时护主,又不会听到两人的谈话,才停下来。
姜焚被萧肆呵斥,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又想到确实是自已理亏,讪讪地低下头。
没说话,但也没答应跟萧肆回去。
萧肆跟着姜焚的时间太久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肯跟他回去了。
“为什么?你知道杜鹤松背后是什么人?”
依照杜鹤松背后之人的权势,并不是现在的陇西应该触碰的。
本身陇西就已经风雨飘摇了,“你还是无召私自进京,陛下那边,你怎么解释?”
“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把自已当小年轻了?这次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可怎么办?”
姜焚的头发都花白了一大半,这会儿低垂着脑袋,留给萧肆一个浑圆的脑瓜顶。
他不说话,就是死犟。
萧肆越说越气,最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阿婴怎么办?”
说到姜婴,姜焚终于有反应了,他抬起头,一副要托孤的决绝。
萧肆见状,心知不妙,想要后退,结果还没退出一步,就被姜焚抓住了手臂,给捞回去了。
“萧肆,照顾好阿婴,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只怕阿婴并不是愿意被人照顾的人,而且,就算是她愿意让我照顾,我也无法取代姜公你在阿婴心中的位置。”
“我知道,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
姜焚拍拍萧肆的肩膀,“我既承蒙先帝赐封宸国公,本就有匡扶社稷之责,无论杜鹤松身后是何人,他胆敢犯上作乱,我便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他说得义正词严,若是换成旁人说这番话,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可此时姜焚那张布满褶子的脸上,满是坚决。
他说的,就是心中所想,就是他此生所践行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