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圣骁把锟铻藏在裙摆下,同时偷着把腿放在支蹱前盘腿而坐,憋屈的腿脚得以铺开,终于不用受跪坐的苦。总算找到了下裙的一个优点。
“小玉,”侯圣骁低下声,“佛家讲来生来世,你希不希望我下辈子还爱你?”
“我不信来生,要是有来生,我干嘛不记得上辈子的事?”霍心云冷哼一声,“你也别指望来生,我就要你这辈子对我好,这辈子不辜负我。”
“得令。”侯圣骁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霍心云沉默了两秒钟,说:“我不要你死,你不准死。”
“好,我一定比你活的更久。”
“为什么?”霍心云看向他。
“思念很痛苦吧?”侯圣骁说,“也不知道我独自闯荡的日子里,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如果我死的更晚的话,就由我来一直思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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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能说,”霍心云歪歪嘴,“送你句话,你引以为戒。霍小玉死前对李十郎说‘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为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
侯圣骁轻轻点头。
“还有啊,‘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军妻妾,终日不安’。”霍心云举起经书,“负心薄幸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侯圣骁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真正放下心来,真情总是难以表达。霍心云就如其他初结情缘的女子一样,对很多事情保持怀疑态度,像竖起耳朵来的白兔,警惕着周围事物,犹豫谨慎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都是太聪明的副作用,唉,女儿家。
总算听完了念经的庆典,众宾客纷纷向外走。侯圣骁和霍心云起身时,被送笔的老僧叫住,老僧带他们转到另一个殿中,堂内供着观世音菩萨。
“老衲为本寺的住持。”老僧双手合十。
“失敬。”侯圣骁拱手行礼。
住持负责管理一个寺庙,一个寺庙可能没有方丈,但一定会有住持。
“老衲知道围住普慧寺的人是什么来头,自知对方会在寺外不远设下眼线,若二位当真与人在寺前动手,恐怕会波及本寺。”
“添了麻烦,实属抱歉。”侯圣骁说。
“老衲若庇护二位,便会将普慧寺牵扯进来,这是方丈才做的了的主意。”老僧说道,“但老衲为求更好的方法,自作主张给二位指明一个道路,与本寺无关,若出了事,全由老衲一人负责。”
“多谢老前辈。”侯圣骁拱手鞠躬。
待来客走了大半后老僧把他们带到山门外,分别对“哼哈二将”守门金刚拜了一拜,看四方无人,在右首推动“哈”将,金刚移开,露出下方的密道。
“容老衲一问,二位并不像信仰佛门,今日为何来蔽寺参加地藏菩萨诞辰庆典?”老僧问道。
“我二人并无信仰,只是拙荆夜中多做噩梦,终日不好,在下带她拜拜菩萨,清清心念,至于今日法事……”侯圣骁挠挠头,“我二人并不知情,纯属是碰巧。”
“佛家讲求缘,巧合相会,亦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老僧说道,“看来女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既然噩梦扰心,老衲为你念诵一段《大悲咒》如何?”
“谢老前辈。”霍心云做个福身。
老僧选了《大悲咒》的片段诵完,双手合十行礼,说:“经文只是形式,重要的还是心诚则灵,毕竟并非风动或幡动,其实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