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二哥,这裴大人的脑袋搬家都快过去半个月了,凶手还是找不到,你却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这份入定的本事,倒是咱好生羡慕呐——”
“裴大人的案子义父早就交给了我们北左卫处置,何时侦破,还轮不到三弟你来费心!”
紧接着传来的,是韩彰的声音。
他口气淡然,似乎并不理会对方的挑衅。
然而那粗犷的声音却仍是不咸不淡道:
“二哥这话说的咱可冤枉,咱也只是替二哥你惋惜罢了!义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二哥你,若是你办事不力,辜负了义父他老人家的期待,怕是到最后,乌纱都保不住喽!”
这话说得过分,但韩彰还是冷冷的声音回应道:
“三弟公务繁忙,今日特意来我们北左卫,就是为了跟为兄说这些的?”
“哟,瞧二哥这话说的,咱可没那么悠闲,今日特地前来,是想跟二哥商量,不如把这人命关天的差事交给咱,也算是咱这做弟弟的替哥哥分忧如何?”
对方图穷匕见了,韩彰果然也不再掩饰:
“此案乃是义父亲自交给我办的,三弟若是眼红,不如自己跟义父去说!只要义父开口,为兄自然把这案子让给你!”
这话明显是拒绝了,对方的语气先是一冷,但很快似乎又恢复了淡定:
“不知好歹!哼,看来二哥是想独贪这份功劳啊,那咱自然不会横刀夺爱。不过二哥可要记住,再过半个月要是裴大人的死还查不出个头绪来,这差事啊,一样是咱的!嘿嘿嘿……”
“来人,送客!”
“嗯?不送!”
大殿的门一开。
一队锦衣卫鱼贯而出。
为首之人,身形壮硕粗短,皮肤黝黑,唇角还有一颗长了一撮毛的黑痣。
举手投足,有一股飞扬跋扈的气势。
此人身上与韩彰平常穿的一样,都是一件青色鱼鳞纹路,在领子、袖口,下摆也都有银线勾勒出的鱼鳞纹的千户袍服。
“滚开!给许大人让路!”
离着老远,此人身后的手下便对着廊下的魏显昌和汪曲大声厉喝。
卧草拟马,这路明明很宽。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魏显昌还是与汪曲躬身让到了一边。
等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魏显昌这才皱着眉头问汪曲:
“这人是谁?这么嚣张?”
汪曲压低声音道:
“大人,刚刚过去的那个中右卫的千户许化中许大人,也是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听说,在厂公的干儿子里面,他与韩大人素来不和。”
想了想,魏显昌又问道:
“刚才他们争夺的那个裴大人的案子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