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挂了电话,赶紧问嗑着瓜子看电视的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小姑娘,你打了一个多小时哦,不过外面天这么热,我也没什么生意,就少收点,两块钱好了。”
虞枝连忙说谢谢,赶紧把钱递过去就小跑着回出租屋,要是秦越铮比她更早回来,没看见人肯定会着急。
可往往越着急,事情就越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虞枝迷路了。
这里是老城区,巷子弄堂七拐八拐的,小商店似乎在一处居民小区里面,虞枝一路打听才找到。
但到了要回去的时候,虞枝的记忆在再次回到“幸福里”
招牌的时候彻底混乱,她既想回去问商店老板,但扭头又发现回来的路也记不清了。
“…………”
将近正午,烈阳高悬,走在路上,热浪简直要吃人,街上几乎没有一个人。
虞枝站在居民楼下门边的老榕树下,这时候面纱已经为炎热助纣为虐。
于是刚出楼门的宋停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榕树下的陌生女人解下云雾般的面纱,她的额头冒出细汗,眼睛也湿漉漉的,睫毛上被滴落的汗液湿润,几簇黏在一块儿,嘴巴因为缺水变得艷红,眼神稚纯地望过来。
像是青春期时被收缴的“害人小说”
中描绘的精怪。
不。
应该比精怪还要漂亮还要惑人。
宋停怔在原地,喉咙干涩,几近失语,忘记这项功能了。
直到看见虞枝想要向他走来,他莫名有些害怕地喃喃道:“别——”
出了阴凉的地方,被太阳烧得消失了怎么办?
小说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妖怪是不能见正午的太阳的,容易灰飞烟灭。
那她……会是什么变的呢。
虞枝不明所以的看着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青年,不过,既然住在这里,应该很熟悉周围吧。
虞枝走过去,手里缠着解下来的面纱,十分有礼貌地问:“你好,我不太认识路,您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只见青年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但是声音太小,虞枝没听清,她只好把头微微凑过去,又问了一遍,说完还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手。
“你好?”
这时宋停才如梦初醒,眼前是张美貌摄人的脸,吐息间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宋停紧张地大声道:“你、你好,我叫宋停,父亲是厂长,母亲是厂里的书记员,我毕业于江城大学,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
虞枝不明所以,以为这是江城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要把家里情况都说的一干二净,她看了一眼紧张地不断咽口水的宋停,想了想说:
“你好,我是虞枝,嗯,父母是农民,家里有两个哥哥。”
宋停奉行坚决不把虞枝的话落在地上,连忙说:“农民好,是无产阶级,是世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