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浅眠亦惊醒,起身搂住仪欣。
皇帝嗓音暗哑又难掩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又害怕了?还是做噩梦了?”
她之前惯爱惊梦,皇帝知道她的胆怯懦弱,更是不放心。
仪欣手往下探了探,嗫嚅着说:“皇上…是葵水…”
一身冷汗,仪欣又想起梦里的内容,乱糟糟的噩梦,让她身体不舒服的同时,心里也不安定。
守夜的晴云进来掌灯。
皇帝垂眼看自已明黄色寝衣上的点点血迹,目光又移向她的指尖。
仪欣脸红的发烫,几乎缩成一团鹌鹑。
这种事,也是第一次。
皇帝摸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朕先去更衣,马上回来陪你。”
床榻换了被褥,更衣后的仪欣慢慢饮下一碗暖身汤,重新躺在床榻上。
寝殿的烛火重新熄灭,只留下微弱的一盏。
待到皇帝回来,就见仪欣平躺在床上,颤颤巍巍抬起眼睑,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委屈巴巴,又依恋,又迟疑,仿佛有千般万般难办的事情,想寻求他的帮助,又不忍开口。
皇帝心中轻叹,她太憨,又太心疼他,这么青涩稚嫩的心性,竟想着替他扛下这么大的秘密。
在她的目光里,皇帝心软成一片,坐在床榻旁,搓热手掌,捂到她的小腹上。
仪欣忍不住呜咽一声,朝他那边靠了靠,唤一句:“胤禛…”
“朕在。”
皇帝轻声回应她,“怎么了?”
“我就是想叫叫你而已。”
这么说着,仪欣的情绪好像有些绷不住。
皇帝装作不知,任她拙劣伪装。
好像是在外面威风凛凛张牙舞爪的皇贵妃娘娘,回到他的身边,变成只会朝他露出肚皮的小狐狸。
那温柔眷恋依赖和粘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仪欣。
皇帝重新躺下,将她揽在臂弯里,手掌慢慢揉着她的小腹。
仪欣被他温热干燥的手掌轻抚肚皮,腰肢渐渐放柔软,她的每一日都在被皇上爱着,精神晕晕的,此时却罕见有些脆弱。
她早就习惯遇事同他分享,跟他商量,对他坦诚,如今腰不舒服,喉咙里像是吞金一般卡的难受。
仪欣靠着皇帝,沉默半晌,扎在他怀里委屈开口:“皇上,臣妾遇到一件事,但是,臣妾现在不想告诉皇上。”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