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低眉:“嗯,小四嫂的琴音真不错。
臣弟记得温宜生辰时,她便弹过古琴。
还有除夕宫宴上。”
怡亲王没察觉什么,呵呵一笑:“那时本王还在河南治水,倒是不得见了。”
他眯了眯眸子,仔细听了听,揶揄地说:“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我虽未听过小四嫂的琴,这皇兄的琴音却还是可以分辨的。”
果郡王苦涩开口:“嗯…这是皇兄在弹?皇兄也会为哄一女子…为她弹琴吗?”
怡亲王:“那如何?皇兄因皇贵妃喜爱芍药花,还派数百名侍卫去汤泉行宫运送芍药呢。”
果郡王摸了摸自已腰间的香囊,轻轻笑了笑。
果郡王:“嗯,皇兄最是风流。”
怡亲王:“老十七,你这话说的奇怪,皇兄风流,他哪里是风流?他最是专一痴情。”
说完笑呵呵摇了摇头,若是像往常,皇后在位,哪有将皇贵妃权力给这么大的呢,这明明就平妻。
怡亲王和皇帝亲近,说起话来也随意些,况且,他不讨论仪欣,只调侃皇帝,也无妨。
果郡王试探开口:“十三哥,天色尚早,既然皇兄有弹琴雅兴,不妨同乐?”
怡亲王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拍了拍果郡王的肩膀。
皇帝正信手拨弄着琴弦,仪欣在张罗着将棋盘搬到庭中,勾着皇帝的手指,央求他陪她下棋。
皇帝不爱陪她下棋,做这些谋略之事时,他的胜负欲太强烈,况且他学不会无痕迹的让子,偏偏她,下不过就要恼,皇帝让她让的简单了,她又要急。
“皇上,快些。”
仪欣拽他的手腕,“要不陪臣妾下棋,要不陪臣妾喝酒,皇上选吧。”
皇帝淡淡的说:“若是将佛珠扯断,朕选罚你。”
仪欣嘟嘟囔囔扑到他怀里,气恼地随意巴拉琴弦,大大的裙摆漾在皇帝和仪欣身上,她美的像是皑皑白雪里缀着的一抹温玉桃花,仪欣委屈巴巴地拱他的颈窝,黄昏月初上,皇帝掐住她下巴,无奈说:“下棋,下棋。”
下棋她也要窝在秋千上,宽大的裙摆落在青石子上,皇帝让人将棋案搬过来,放置在她坐着的秋千前面,自已坐在对面椅子上。
皇帝含笑看她美滋滋的,提前说:“你别一边荡秋千一边漫不经心同朕下棋,莫将棋案踢翻了。”
“皇上放心吧。”
“嗯,仪欣做事,朕放心。”
二人闲敲棋子,仪欣捏着团扇轻轻嗅,将捏着的黑子落下。
皇帝皱眉,抬眼看她一眼,闭着眼随意落下一子,转了转指尖上的指环。
下了没多久,仪欣欢喜娇憨地用团扇挡住脸偷偷笑,眼睛忍不住瞟他手下的棋子。
她眼睛弯弯的,还没赢就提前欢喜得不行,圆润润的手指轻轻揉缩着扇柄,紧张又期待的看着皇帝。
皇帝招招手示意她低头,仪欣探头探脑地俯下头来,他闷闷笑,替她扶正头上偏一些的芍药花。
轻咳一下,将手中白子落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
仪欣摇头晃脑得意地看着皇帝,“皇上落子无悔哇。”
说着她就下到那个关键的位置,美滋滋又挑衅地看着皇帝,骄矜得意的模样乐的肩膀轻轻颤抖。
“娘娘又赢了。”
皇帝抬手蹭蹭她额角的芍药花,猝不及防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仪欣捂住脑门,气呼呼地说皇帝是输急眼了。
皇帝愉快的笑出声来,越来越发现,跟她在一起没什么胜负欲,绞尽脑汁让她赢,她高兴,他也高兴。
苏培盛小步走上前来,附在皇帝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