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也并不赞成这般住在公主府里。
卫临潇也不置意,只别说了些话,又把世哥儿和缘哥儿叫丫鬟请了过来,佟妈妈赞了几句,也就回了公主府。
端午一过,又清闲了下来,那天临风就同临云临雨姐弟三人一起来看望卫临潇。
临风确实高了不少,也再不是以前文文弱弱的样子,半年的流放生活,倒把他历练的多了几份男子气概,看着竟然有了些父亲的影子。
卫临潇看着给自己行礼的二弟,心中一酸,眼里便有了泪意。
“快快坐下说话吧。”说着,便让临风在自己身边坐了。
临云和临雨也就了坐,临风便道:“一早就想来看望大姐的,只是因为端午祭祀走不开,连着又同哥哥见了些人,所以今日才过来,怎么没有见着世哥儿?”
“以后日子长着呢,哪天不能来?”卫临潇亲自给临风沏了茶,“世哥儿大概还在睡着,等会儿叫她们抱过来让你看看。”
临云和临雨便道:“那姐姐和二弟(二哥哥)说话吧,我们看看世哥儿去。”
说着,也不等卫临潇说话,就站了起来,一旁侯着的惜竹便领了两人进了内屋里。
卫临潇同临风说了几句,便问:“我听说你们大哥想让你带着姨娘和临云临雨择府别居,宅子可选好了?”
“大哥的意思是这样,只是嫂子不大愿意,可嫂子也知道理当如此,但她嫌京城原有和几处院子都小了些,委屈我们,所以正着人在选地方,看能不能买处大点的宅邸。不过一时也搬不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
“万事听大哥的,他是一家之长。”
“这样也好,有些事,我正想同你们商量一下,说起来你哥哥也知道,当初父亲留了些财产在我这里,一向没有动用过,如今既有了使银子的处于,就给还给你们了。京都寸土寸金,要置处满意的宅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是想着趁着这次,刚好把那些银两拿出来,置处象样的宅子,也不没了我们卫家的门楣。那些财物,我分作了几份,一处用来置宅子,两份留给两位姨娘养老,另有两份,将来作二妹妹和三妹妹的嫁妆,余下的,便是你和临尘的。我这样分配,想来你哥哥自然不会介意,你如今也是大人了,姐姐看着,越发有了父亲的样子,以后你和临尘,便是我们卫家的顶梁柱,所以姐姐便先跟你说一声。”
“既是父亲留给姐姐的,怎好再给我们?何况哪有把陪嫁还送给娘家的道理,姐姐又如何面对姐夫和张府诸人?再说……”临风听了卫临潇一席话,也是乍舌,能在置宅之外,还有这许多赢余,可见父亲着实给了姐姐不少的东西。
卫临潇打断了临风的话:“那些并非是我的嫁妆,这些你哥哥知道,我也不细说了,说到当初的嫁妆,西山那处别院,原是我们卫家的祖业,父亲当初给我做了陪嫁,也是有原因的。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却不能再把它留在手上,因此也还要再归还我们卫家,就算是你日后成婚时,姐姐送的大礼。”
“这就更不成了,”临风连连摇头,西山别院他小时候也常去的,自然知道那处别院,实在京中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家能有的。连着几处山头都算在产业内,里面的东西且不说,就是那里的风景,多少钱也买不来,且那处别院的产业,出产颇丰,送给他,他也实在受不起,更何况那是父亲和母亲生前送于姐姐的陪嫁,他若是要回来,岂不要被人背后骂死?“既是姐姐的陪嫁,哪有再送回来的道理?别的都好说,这个万望姐姐不要再提。”
卫临潇原也没指望临风痛痛快快同意。因此也只是笑了笑:“这些事以后再论吧。你如今回了京都,可有什么打算?”
临风迟疑了一下,这才回道:“倒也没多想。只是姐也知道,论武我比不上哥哥,就是陶大家人的时彦公子只怕也比我强上许多,且父亲生前也希望我能走上仕途,多为国家效力,好在弟弟倒读得书,因此打算在这上面用些功,等到后年春帏,也想去考个功名,给仙去的父亲母亲争点光。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哥哥商议。”
“你读书一向不错,我看这样倒也成。你哥哥想象不会反对。”
临风一听,便微出了会心的笑。姐姐能赞成,哥哥那边便不会太过反对。他倒不是想着自己日后荣华富贵,卫家虽然被削了爵位,盛荣不复从前,但富贵还是不缺的。他只是想着自己是父亲的儿子,卫侯一生战功赫,大萧国再找不出第二人来,自己做为他的儿子,武又不行,可也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让人说父亲生了个无能的儿子罢了。
之后卫临潇到底还是送还了西山的那处别院产业,临尘倒也拒,只是又送了卫临潇两处铺子作了补偿。两处铺子自然不能同别院相比,但卫临潇想着如此能让弟妹们心中舒服些,便也没有辞爽快的收了下来,这些都是后话。
姐弟人便又说了些闲话,世哥儿醒了,临云和临雨便抱着过来了,临风也是第一次见到缘哥儿,抱着世哥儿看了又看,又打量了边上围着的缘哥儿几眼。
卫临潇便笑道:“你是我的长子,叫缘哥儿,”又拉着缘哥儿过来,指着临风道:“这位是二舅舅。”
缘哥儿便朗声叫了声二舅舅。
临风极是喜欢,这孩子长的很象姐夫,小小的年龄,看样子已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