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他百般谋算,辜负她人爱意的代价吧。”
明玉转过身,细腰如柳枝一般袅袅亭亭,粉丝纱绣花蝶紫漆团扇若隐若现地遮挡住半张凝脂白玉的小脸,轻声问道:
“事到如今,姐姐还是不愿出府,坚决陪伴在那个人身边吗?”
“是…八福晋的回答始终如一。”
明玉捏着扇子,慵懒地轻摆了摆,敛下了眼中的惆怅。
“人各有命,且随她去吧……”
太子、八阿哥一党彻底倒台之后,那一向低调内敛、行事端重的四阿哥竟是一家独大。
不,如今应该称四阿哥为,雍亲王。
其他阿哥的爵位浮浮沉沉;唯有四阿哥,从贝勒,到之后的雍亲王,一路稳如泰山。
皇上交与四阿哥的任务,从边缘到核心,每一项都充满危机艰险,最终却都被其一一化解。
从黄河、淮河水患治理,到户部亏空追欠一案,从江南地方乡绅财政监督,到任命四阿哥代行祭天、祭祖。
无一不体现了皇帝的心之所向。
为了制衡雍亲王,皇上日日招十四阿哥胤禵在书房相伴,教导他处事之道,胤禵一夜之中成为众人眼中,皇上跟前的红人。
康熙派胤禵远征西北,令其手握部分军权,自然也有眼拙的暗暗投靠了十四阿哥,曾经的八阿哥一党依旧在背后推波助澜、过分渲染其恩宠。
一贯的伎俩,就如当初的八阿哥“贤”
名远扬一样。
聪明人一瞧便知,皇上心中的人选早已注定。
毕竟十四阿哥出征的时候,爵位依旧只是个贝子位分,不过是旗帜用的是亲王规格所使用的,才被美名称作“大将军王”
罢了。
一个手握军权,一个留在京中协助处理政务。
权利的逐步交移,又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军权。
众朝臣都不明白,为何皇上迟迟不肯下令明诏立为太子;可胤禛了解自已的皇阿玛,深知他不可能再立太子,他将康熙曾赐他的四个字,“戒急用忍”
,贯彻于心。
事到最后一刻,康熙还在考验着他。
“咳咳咳。。。。。。”
一场风寒,叫康熙彻底卧病不起。
隔着屏帘的明玉一听他又开始咳嗽,着急地站起了身。
“咳咳。。。你别。。。肚子里还有孩子,染了寒可不好。”
“这会说这些做什么!
您没看您都快咳得说不出话了吗?”
康熙也有自已的私心。
他不想明玉见到他那么苍老无力的一面;不想那双他最喜欢的秋水眼眸,倒映着自已垂朽模样;不想明玉曾经崇拜的目光里包含悲切。
他。。。他最不想看着明玉风华依旧的美丽容颜,他怕他舍不得离去。。。。。。
留她一个人,她那么骄纵任性,还有孩子,该怎么办才好啊。。。。。。
“明玉。。。你要乖,新帝上任。。。咳咳。。。人前树下还是得低头。。。咳咳咳。。。不能占着自已是长辈。。。没。。。没朕在。。。万不可。。。再娇纵行事。”
“咳咳咳。。。朕。。。对不住你,无缘见孩子最后一面。。。咳咳咳。。。李德全”
“奴才。。。在!”
听着自已的主子咳个不停,还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身后事,李德全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