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十月的校庆,路樱带着刚会走路的女儿去参加了。
认识她的老师和校领导没敢提另一个人。
拍完合照,路樱单独带着路九月在校园里逛了逛。
操场扩建,比原来大了两倍,藏书楼重新修整过,还有北面已经快要完工的教学楼。
那是金北周出的赞助费。
荣誉栏内还贴着剪彩时的照片。
路九月哼哼哧哧,手不停往照片上指:“阿。。。哥。”
路樱没什么表情:“嗯。”
从校庆上离开,路樱碰见了陈奇。
陈奇领着陈正等在草堂门外。
陈奇踹了陈正一脚,陈正跪了下去。
路樱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径直往院内走。
“太太,”
陈奇平静道,“我和陈正是为少主培养的,他留过话,如果他不在了,我们就是小姐的人。”
路樱回头:“她用不着,我们这里是法治社会,大家都安分守已,过不来你们那种生活。”
陈奇并不勉强:“我和陈正会一直在。”
说到这,他抿了抿唇,补充:“有件事,我还是想为少主解释一下,我们并不是要去动外公的墓,只是在里面发现了炸弹,少主怕您害怕,瞒着不让说。”
“那段时间,”
陈正开口,“他跟死神擦了很多次肩。”
路樱背脊笔直,在原地站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小孩长得很快,路九月两岁时能熟练地背下一首【静夜思】,然后缠着张妈和路樱要奖励。
路樱把自已用过的平衡车找出来,洗洗刷刷扔给她玩。
十月底,葛琪拉她去拜神。
烟火旺盛的大殿内,路樱跪在蒲团,仰头望着眼神悲悯的菩萨,对视良久,用只有自已才能听见的声音:“保佑他投个好胎。”
别再碰见她。
别在自已都身处囹圄的时候还想着护别人。
去过段自由的,不受拘束的好日子。
可话一落,路樱自已先愣了。
原来她早已接受了金北周死去的事实。
生活在继续,男人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也渐渐不再有人谈论那场爆炸,“金北周”
这个名字已经从众人记忆中消失。
几乎没人会再提及他。
就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拜完神回来,路樱接到警局电话,说是一位渔民从捕来的鱼腹中剖出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