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造反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表情严峻,冷见川记起来了,原著里因为新上任的史县长的苛政,白鹿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上交农具,罢种罢收’运动。
发起人正是眼前的白嘉轩。
‘交农’运动风险极大,但也蕴藏着机会,冷见川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碍于自已这小孩子的身份,说话恐怕会被冷先生呵斥。
先按兵不动,听白嘉轩他们怎么说。
“嘉轩,”
冷先生担忧道,“你我都是庄稼汉,一不会耍刀,二不会弄棒,快枪给到手里都搂不响,那啥子造反?”
“要是日子清平,安居乐业,哪个驴日下的想要造反?”
“按人按亩收印章税,这明明是把刀架在农人脖子上搜腰哩嘛!
这庄稼还能做吗?做不成了。”
“既是做不成庄稼了,把农器耕具交给县府去,交给那个死(史)人去,不做庄稼喽!”
说罢,白嘉轩转脸盯着徐先生,问:“徐先生,你是识书明理的读书人,你说,这样弄算不算犯上作乱?算不算不忠不孝?”
“不算。”
徐先生说,“对明君要尊,对昏君要反;尊明君是忠,反昏君是大忠!”
他说得极平静,但于无声处听惊雷,众人内心燃气一团火。
冷见川下意识念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对,念得对!”
连声惊呼,徐先生说冷见川此时念这诗再合适不过了!
“你这娃娃,真的是灵到不得了!”
为有这样的学生而骄傲,徐先生骄傲挺胸,却发现旁边冷先生的胸脯挺得比他还高。
“对着呢!”
白嘉轩抚摸着冷见川的头:“连小娃娃都能看出来,我们些大人还等啥呢么?”
“行!”
异口同声,徐先生和冷先生都下定了决心,支持白嘉轩造反的想法。
“好哇,好哇!”
抚掌拍着心口,白嘉轩笑道,“冷先生,徐先生,我还担心你们怕惹事。”
“说得什么话。”
两人不悦。
“即是这样,你们放心,事由我起,也是我担,真要出了事,任死任活不连累你们,哦对,也不连累见川。”
冷见川闻言笑了,大家也跟着笑,接着白嘉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