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见川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一座新修的宽敞院子,矮墙不是土坯,都是青砖垒成的。
门口立着的两个石狮子各一个大红绸缎绣球。
看上去又威严又喜庆。
视线上移,并没看到学堂的牌匾,这就有点出乎冷见川的意料。
“到了。”
冷先生睁开眼睛:“下车。”
“好,大。”
在驭手搀扶下,冷见川和冷先生依次下车。
“给我就行,粮食你搬到后院去,到时候我跟先生说。”
“是。”
冷见川看到,他大冷先生从驭手那里接过成捆的肉条,江米饼,烟叶…
不用说,这些包括所说的粮食,就是给先生的束脩。
“跟上。”
冷先生头也不回,冷见川赶紧迈步跟紧。
走进院子,眼前豁然开朗。
跟想象的一样,一进来过了影壁,就是个巨大的操场。
足有个标准足球场大,上面有些石凳石桌,还有秋千和猴架,一看就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操场前面就是学堂正屋,五座连排大堂屋。
五楹三进的青瓦歇山顶浸在晨雾里,正脊两端螭吻昂首欲飞,被几丛瓦松坠住了尾巴。
山墙侧面的万字不到头花窗,爬满忍冬藤。
垂带踏跺两侧的抱鼓石裂了缝,裂缝里挤着几簇二月兰。
满眼看去,古色古香,能看出来是花了好多巧思,花了好多钱。
难怪当初白鹿村学堂建成了,大儒朱先生对着主张建学堂的白嘉轩和鹿子霖,拜了几拜。
“徐先生,您怎么还亲自来迎!”
走在前头的冷先生突然开口,冷见川思路被断,循着声音向前看。
就看到,一位头发梳地整整齐齐地先生,迎着走来。
冷见川仔细打量他。
霜色杭纺大褂斜襟扣得齐整,袖口露出半寸月白杭绸衬里。
整个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为人师表。
冷先生叫他徐先生…
冷见川思索起来。
白鹿学堂的先生是朱先生的好友,姓徐,是个秀才。
看来眼前迎来之人就是徐秀才了。
思索间,他们已经迎向走来,站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