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场病来得也太突然了,突兀得就像是什么不祥的先兆。
黑岩却只以为他是怕冷,望向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两分鄙夷。李涵林整个人难受得要命,连冲他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华沉基本没生过病,也没照顾过人,想法竟与黑岩一致,半点没察觉李涵林生病了,只是吩咐华元给他添个毯子。
李涵林感觉不只身体了,连一颗心都有些拔凉拔凉的。于是只能安慰自己还是快点睡着好了,等回自己家里就舒坦了。
可惜意识浮浮沉沉的,始终没能进入深层睡眠。李涵林迷迷糊糊地想,太久没生病了,这突然一倒下,看来是要病大发。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中午黑岩喊他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只是摆摆手拒绝了,看着那干硬的大饼他就觉得硌喉咙,丝毫没有吃的欲望。
到了傍晚,华沉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李涵林就这么缩成一团呆一整天,就是畏寒也不至于如此。
“是不是昨夜染了风寒?”
黑岩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他伸手去探李涵林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一片。
李涵林烧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瞳孔努力聚焦,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哎,”他唤了一声,“我想。。。。。。喝水。”
黑岩取来水壶,发现李涵林双手都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便掰开他下颌,给他喂水。
李涵林被冰冷的水冻得一哆嗦,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热水!”
华沉:“没有热水,大师就先将就一下吧。”
华元在外头轻声提醒道:“生病的人还是喝些热水的好。”他觉得若是放任不管,大师可能得被两人折腾死。
黑岩“啧”了一声,显然是嫌他麻烦。华元赶紧停了驴车,翻腾出来个小火炉,热了一碗水递给李涵林。
李涵林捧着碗慢慢地喝了起来。然而,手突然一滑,只听见“哐当”一声,碗砸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黑岩瞪大了眼,迅速伸出双臂抱住了一头栽下去的李涵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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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光辉城内。
“怎么样?成了没有?”
“城主,”福贵面露难色,“原先的印记还是洗不去。”
金烈一脸焦急:“怎么还是弄不掉!”从昨日偷偷将雄狮运来,到现在,那个印记就像是已经与木头融为一体一样,无论用什么清洗都无法抹去。
“要不。。。。。。将其刮去,如何?”
“刮掉?不太好吧。。。。。。”金烈虽然对雕刻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在已完工的雕刻品上擅自动刀是很大的忌讳,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木雕。
“小人去请功夫最好的木雕师,只轻轻刮去薄薄一层,应当无妨。”
金烈有些犹豫,然而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福贵得了命令,很快请来了光辉城最有名气的木雕师。这位木雕师已是耄耋之人,双眼早已混沌一片了,然而当目光触及到那雄狮,竟是爆射出精光来,干瘪消瘦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有、有生之年得以闻此神作,死、死而无憾啊!这眼睛。。。。。。这灵性。。。。。。”老人围着雄狮不住惊叹,又是惊艳又是敬畏。想伸出手触碰一下,却又畏于雄狮充满肃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