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要我把外甥弄到上海去读书。”
“前天又跟我提了,说钱不是问题,孩子爸能赚,主要让我安排个学校。
说什么我太老实了、不会提要求。
让我带她们去见我的外国上司,让外国人去和上海教育司提条件,把员工家属子女问题解决了。”
“噗嗤……”
郑斯南忍不住失笑出声,不过她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想到别的事了。”
“别说你,我都给气笑了。”
顾时川皱着眉头说道:“我自然是没答应。
话题于是又回到数典忘祖上。”
“所以他们要上天我也得办,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郑斯南,我自认为自己的逻辑还不错,但这事,我竟没办法用逻辑来解决。”
“我也觉得我是个讲感情的人,但现在,我竟然想真的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所谓恩、所谓义,是你认为的、还是她们认为的?”
郑斯南利落说道:“你被恩情绑架了,都没想过要解绑,只想着被绑着双手跑远一些。”
“你怎么这么迂呢?”
“我……”
顾时川张了张嘴,却发现郑斯南说的是对的。
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他只想逃。
“不过没关系,难过也不影响身体,你就且难过着,先跑了再说。”
郑斯南哈哈大笑。
“你可真是个宝藏。”
顾时川端起酒杯与郑斯南重重碰了一下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长长地吐了口气:“有时候觉得呀,如你这般多好,要什么家、要什么重男轻女的重男。”
“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斯南低笑:“我要是不用赚钱交学费、能全力学习,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顾时川凝眸看她。
“但我可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