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给这些年轻人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然后,他用一种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问道:
“都看完了。
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然而,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新兵们低着头,或者眼神复杂地望着前方,没有人立刻开口。
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
在玩游戏或者进行模拟训练时,也曾经设想过在绝境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场景。
但是,那种设想,往往是发生在弹尽粮绝、走投无路、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的情况下的最终手段。
而像那位老兵爷爷一样,在刚刚开上飞机,刚刚踏上空战战场不久。
就能在弹药耗尽的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做出“以身殉国”
的选择。
将自已化为最后一枚撞向敌机的“子弹”
……
这种决绝,这种将牺牲融入本能的战斗意志。
是他们这些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年轻士兵,暂时还无法完全理解,也难以立刻做到的。
这或许就是他们,与那些在战火中淬炼出来的、真正的英雄们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看着新兵们沉默而凝重的表情,少校军官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
他并没有催促,也没有批评。
他只是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你们可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游戏,那位老爷爷或许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或者是一时冲动。”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
“真正的战士,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应该抱着这样的觉悟!”
“把每一次升空,都当作最后一次飞行!
把每一次冲锋,都当作生命的绝唱!”
“弹药打光了,飞机就是我们的武器!
刺刀拼弯了,拳头牙齿就是我们的武器!”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战斗到底!
这,才是军人!
这,才是英雄!”
少校的声音在训练场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新兵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不一样的光芒。